…养…龙…”
养龙?!陈三水瞳孔骤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萨满奶奶佝偻的身影猛地一颤!她枯瘦如同鹰爪般的手,猛地指向脚下翻滚的墨绿色沼泽!
“不…是…真…龙…”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急促,充满了刻骨的憎恶和警告,“是…‘水…尸…龙’!!”
随着这声凄厉的嘶喊,她脚下的墨绿色沼泽猛地沸腾起来!无数苍白肿胀、如同被水泡发了无数年的手臂、大腿、躯干,密密麻麻地从粘稠的淤泥中挣扎着探出!这些肢体扭曲变形,覆盖着滑腻的青苔和水垢,散发出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尸臭和…那股该死的、熟悉的、腌透了的酸菜缸的腐败酸味!
更恐怖的是,这些数不清的腐烂肢体,并非无序挣扎,而是在某种邪恶意志的强行驱使下,疯狂地、扭曲地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挤压、拼凑!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筋肉撕扯的“咯吱”声,一个庞大、臃肿、由无数尸骸强行缝合而成的、勉强具备龙形的巨大怪物轮廓,在沸腾的沼泽淤泥中缓缓升起!那怪物没有眼睛,只有两个不断流淌着黑色粘液的巨大窟窿,张开的巨口里,是层层叠叠、如同绞肉机般的腐烂牙齿!一股毁灭、污秽、足以污染整条大江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呃——!”陈三水被这股恐怖的意念冲击得几乎魂飞魄散,猛地向后栽倒!
“镇…压…将…破…”萨满奶奶的身影在怪物升腾的恐怖气息中变得极其淡薄,声音也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江…面…异…象…是…伪…装…快…去…阻…止…”
她的身影最终被那翻腾的尸骸淤泥和巨大的“水尸龙”虚影彻底吞没!只有最后几个字,如同烙印般狠狠砸进陈三水的意识深处:
“危…在…旦…夕…!”
“啊——!”陈三水一声惊叫,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额头重重撞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咚”的一声闷响!
“我靠!老三!你诈尸啊!”旁边的王铁柱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泡面叉子差点戳进鼻孔。-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怎么了三水?做噩梦了?”李思睿关切地问,手里还拿着一本《流体力学》。
赵明亮捏着鼻子,瓮声瓮气:“老三,你这动静,比我之前的味儿还冲…梦见啥了?被酸菜缸埋了?”
陈三水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梦里那翻腾的墨绿沼泽、恐怖的尸骸拼凑的“水尸龙”、萨满奶奶那充满警告的嘶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刻在脑子里!尤其是那股浓烈的尸臭混合着腌透了的酸菜腐败味…和铁岭时感知到的恶意一模一样!
“不是梦…是托梦!”陈三水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萨满奶奶…松花江…邪修在养‘水尸龙’!用…用泡发的尸体!那江面上的东西…是伪装!”
“吱!”怀里的黄十八也被他惊醒,熔金的竖瞳瞬间清明,显然也共享了部分梦境信息,小爪子死死抓住陈三水的衣襟,“水尸龙?!操!这帮阴山派的瘪犊子!玩这么大?!用整条江养尸?!他们想干嘛?把哈尔滨变成第二个鄱阳湖鬼域吗?!”
“松花江?水尸龙?尸体伪装?”王铁柱听得一头雾水,但“阴山派”和“养尸”这几个字眼让他浑身肌肉绷紧。
李思睿眼镜片上寒光连闪,语速飞快:“松花江流域,水文地质复杂,历史沉积层深厚,尤其近代…是天然的养尸地!如果以邪法汇聚阴煞尸气,辅以阵法,强行点化尸骸之‘灵’,确实有可能催生出类似‘蛟’或‘蜃’的邪物!但‘龙’…这能量级…”
“管它龙还是虫!”赵明亮一想到那酸菜味儿就反胃,“奶奶不是说江面有伪装吗?咱们赶紧去看看!别真让这帮孙子把松花江变成一锅老坛酸菜尸汤了!”
事态紧急,西人一仙下了火车,连宿舍都没回,首接在车站附近租了辆快散架的五菱神车,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地朝着松花江边杀去!开车的是王铁柱,这厮把方向盘抡得虎虎生风,破面包车愣是开出了装甲车的架势。
越是靠近江边,天色越是阴沉。灰蒙蒙的铅云低低压着江面,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子,空气湿冷得能拧出水来。江边游人稀少,只有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钓鱼佬,像几尊凝固的雕塑,坚守在冰冷的江岸上。
车子在防洪纪念塔附近的江堤停下。西人一仙跳下车,凛冽的江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
“看江面!”李思睿指着前方,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只见宽阔的松花江江面上,此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