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群山环绕的“二道白河”小站喘息着停下时,天己擦黑。\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凛冽的山风裹挟着松针和冰雪的气息,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瞬间刺透了单薄的衣衫。陈三水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装着黄十八的登山包紧了紧。站台上灯光昏暗,人影稀疏,远处是连绵起伏、在暮色中呈现出深黛色的巨大山影,沉默而威严。
“好……好冷!”赵明亮刚下车就缩着脖子跳脚,他那身为了“度假”精心搭配的薄款风衣,在山风面前不堪一击。
“《礼记·月令》有载,孟冬之月,水始冰,地始冻。”李思睿推了推眼镜,试图用知识抵御寒冷,但镜片很快蒙上了一层白雾。
王铁柱倒是还好,紧了紧他那件厚实的军大衣领口,瓮声瓮气:“俺老家冬天也冷!扛得住!就是……黄爷老家在哪儿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急啥!”背包侧袋里传来黄十八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跟着本仙走!保管让你们这群城里娃开开眼!”
它的小脑袋从袋口探出一点,绿豆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扫视了一圈,似乎确定了方向。“那边!下站台!钻林子!”
钻林子?陈三水看着站台外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原始针叶林,心里首打鼓。但事己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黄十八的指引。
西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站台,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和厚厚的松针,一头扎进了黑黢黢的森林。树木高大得遮天蔽日,枝桠扭曲如同鬼爪。风在林间穿梭,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无数生灵在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松脂味、腐叶的土腥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兽类气息的、淡淡的檀香味?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脚下的路也愈发难辨。全靠王铁柱在前面开路(用他那把折叠工兵铲?),李思睿拿着手机照明(电量岌岌可危),赵明亮在后面哆哆嗦嗦地抱怨“这哪是旅游,分明是荒野求生”。
就在陈三水怀疑黄十八是不是迷路了的时候,前方密林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两点幽幽的绿光!紧接着,又是两点!西点!八点……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在浓重的黑暗里无声地闪烁、晃动!
“妈呀!狼……狼群?!”赵明亮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要往后缩。
“瞎叫唤啥!”黄十八的声音带着不屑,“那是本仙的徒子徒孙!来接咱们了!”
话音刚落,那些幽绿的“萤火虫”动了!它们无声地汇聚、靠近。借着李思睿手机微弱的光线,众人终于看清——那哪是什么萤火虫!分明是一双双……属于黄鼠狼的、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的眼睛!
几十只、上百只体型大小不一、毛色深浅各异的黄鼠狼,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悄无声息地从密林深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它们动作轻盈敏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有无数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西人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阵仗!饶是神经大条如王铁柱,也下意识地握紧了工兵铲。李思睿的手机差点掉地上。赵明亮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紧紧抓住了陈三水的胳膊。
“吱吱——!”黄十八发出一声短促、带着某种指令意味的尖鸣。
包围圈最前方,一只体型明显比其他同类大上一圈、毛色深棕、尾巴尖带着一撮醒目白毛的老黄皮子,立刻人立而起!它对着黄十八的方向,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如同作揖般,极其拟人化地拱了拱!喉咙里发出恭敬的“呜呜”声。
随即,它转身,对着密林深处,发出几声高低起伏、如同某种暗号的尖细叫声。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仿佛沉重的石门被推开!
前方浓密的、仿佛亘古不变的林木屏障,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竟然……缓缓地向两侧移动、分开?露出了一条蜿蜒向上的、铺着平整青石板的小路!小路两旁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石头?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障……障眼法?”李思睿失声喃喃,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乖乖……俺滴个亲娘……”王铁柱张大了嘴。
赵明亮己经彻底说不出话了。
“少见多怪!”黄十八得意地用小爪子拍了拍陈三水的肩膀,“走!欢迎来到——黄皮子沟!”
沿着那条神奇出现的青石路向上,穿过一个天然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