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股透心凉的穿堂风温柔地拂过光溜溜的屁股蛋子时,陈三水混沌的意识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清醒了大半。¨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他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后背被墙壁撞得生疼,眼前金星乱舞,耳朵里还残留着那声震耳欲聋的“放肆”余音。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裆部一摸——
空的!真真切切、光光滑滑、坦坦荡荡的空!
那条印着咸蛋超人、陪伴他征战大学澡堂无数次的、洗得发白起毛边的西角内裤,就这么在众目睽睽(虽然当时一片漆黑)之下,凭空消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残存的恐惧,烧得他脸颊滚烫,头顶几乎要冒出青烟。
“黄——十——八——!!!”陈三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怨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
寝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灯管爆炸后的玻璃碎片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碜的光。王铁柱保持着雕塑般的僵硬姿势,哑铃还砸在自己脚背上,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神空洞,显然三魂七魄还没完全归位。李思睿在床角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鹌鹑,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筛糠似的抖。赵明亮更彻底,首接挺尸在地,人事不省。
那庞大的、穿着明黄马褂的身影,连同那股令人窒息的古老威压,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空气里残留的那股淡淡的、混合着土腥味和檀香的诡异气息,顽固地证明着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
“老……老三?”王铁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你裤子呢?”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戳破了陈三水紧绷的神经。“滚!”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也顾不得形象了,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胡乱扯过被子裹住下半身,像只受惊的蜗牛缩回了自己的硬板床铺位,用被子蒙住了头。羞愤、恐惧、还有一股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怒火,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
“黄十八…老子跟你势不两立!”他在被子里咬牙切齿,赌咒发誓。
然而,陈三水很快就意识到,对于一位自称“苦修一百三十载,道行精深”的黄大仙来说,一个凡人的愤怒,就像蚂蚁对大象挥拳头,除了显得可笑,毫无威慑力。一场旷日持久、手段刁钻、极尽羞辱之能事的“黄仙闹宅”,就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回合:衣冠不整的诅咒。
陈三水的衣柜,成了第一个重灾区。第二天清晨,当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悲愤交加地拉开柜门,准备寻找一条新的内裤时,眼前的情景让他如遭雷击——整个衣柜空空荡荡!所有内裤,无论新旧,无论款式(咸蛋超人、葫芦娃、纯色基础款),全部不翼而飞!连条袜子都没给他剩下!只有几件孤零零的外套和裤子,像被洗劫过的战场残骸,可怜巴巴地挂着。
他猛地拉开旁边王铁柱的柜子——满满当当,连臭袜子都安然无恙。李思睿和赵明亮的柜子也完好无损。目标明确,精准打击!
接下来的日子,陈三水陷入了无休止的“衣荒”。他试过借王铁柱的,结果刚套上一条印着“猛男”字样的骚包内裤,裤裆“刺啦”一声就裂开了大口子,凉风嗖嗖往里灌。?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试穿李思睿的纯棉保守款,刚系好带子,整条内裤就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自动滑落到了脚踝,在食堂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偷偷网购了三条加厚加绒的南极人保暖内裤,快递盒子还没捂热乎,拆开一看,里面塞满了……油汪汪的鸡骨头!
“老三,你这……行为艺术?”赵明亮看着裹着床单、只露出一个脑袋、面色铁青坐在床上的陈三水,憋着笑问。王铁柱则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老三,你这‘真空超人’的造型挺别致啊!就是容易着凉!”李思睿推了推眼镜,一脸学术探究:“《阅微草堂笔记》有载,精怪多恶作剧,尤喜窃人贴身之物以辱之……”
陈三水裹紧身上的碎花床单(从李思睿老家带来的土特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了展览的傻子。
第二回合:舌尖上的绝望。
如果说“衣荒”是精神羞辱,那么“食劫”就是赤裸裸的肉体折磨。陈三水的泡面,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灾难。无论他买什么口味——红烧牛肉、老坛酸菜、鲜虾鱼板——撕开包装袋,里面永远是光秃秃的面饼!调料包,人间蒸发!连脱水蔬菜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试过换地方买,小卖部、超市、甚至校门口的流动摊贩。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