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s′l-x`s~w/.!c-o.m+我把车拐进了一条更窄、更荒僻、几乎被茂密野草完全淹没的岔路深处。车轮碾过泥泞和碎石,车身剧烈颠簸。首到确信周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肆虐的风雨,我才停下。引擎熄火,世界瞬间被放大的雨声和风声填满。
我瘫在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内衣。不能再犹豫了!我咬紧牙关,猛地推开车门,再次冲进冰冷的暴雨里。雨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冰冷的触感反而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我跌跌撞撞地跑到车后,颤抖的手指摸索着后备箱的开关。咔哒一声轻响,在风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后备箱盖子弹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眩晕。里面塞满了杂物——一个瘪了的备用轮胎、几件沾满油污的工具、一个破旧的旅行袋……还有她。
她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湿透的白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僵硬的轮廓。长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没有血色的下颌。雨水不断从后备箱的边缘流进来,冲刷着她身下不断蔓延的暗红色水渍。
强烈的呕吐感再次涌上喉咙。我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不能吐在这里!我粗暴地抓起那个瘪了的备用轮胎,用力拖拽出来,扔在泥泞的地上。又胡乱地把其他一些零碎杂物也清空。然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我伸出手,抓住她冰冷、僵硬的手臂和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和恐怖的躯体,一点一点、艰难地塞进那个刚刚腾出的、狭小的空间里。
她的身体沉重得不可思议,每一次拖动都让我手臂的肌肉发出悲鸣。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当那具冰冷的身体终于完全塞进去,我几乎是虚脱地靠在冰冷的车身上,大口喘息,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也浑然不觉。
“砰!”
我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后备箱盖砸了下去。那一声闷响,仿佛砸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莫名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站立不稳。我背靠着冰冷的车尾,在倾盆大雨中剧烈地颤抖,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水,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后备箱盖,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重新爬回驾驶座。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我发动引擎,挂上挡,车子重新驶入黑暗的雨幕。后视镜里,那条荒僻的小路迅速被黑暗吞噬,连同那个被遗弃在泥泞里的备用轮胎,以及后备箱里那个沉重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公寓,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气首往骨头缝里钻,但我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累。大脑一片混沌,只有车轮碾过身体那沉闷的撞击声,后备箱里那蜷缩的白色身影,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在脑海里反复冲撞、回放。意识在极度的恐惧和疲惫中沉浮,最终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没。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猛地将我激醒。不是来自湿冷的衣服,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我猛地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
是茉莉花的味道。是她最常用的那款香水。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喉咙!不可能!她明明……明明在……
我猛地坐起身,像受惊的野兽一样,惊恐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帘紧闭的阴影里,床尾对着的黑暗角落,衣柜半开的缝隙……空无一人。只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茉莉花香,固执地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中。
幻觉!一定是压力太大!我用力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试图说服自己。但那股香气如此真实,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神经。我再也无法待在这个房间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卧室,抓起车钥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弥漫着诡异香气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在车轮上逃亡的幽灵。我不敢回家,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窗外流动的景物,才能让我获得一丝病态的安全感。白天,我把车停在喧嚣的闹市路边,蜷缩在驾驶座上,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靠近的行人。夜晚,则把车开到偏僻的角落,在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煎熬,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让我惊跳起来。/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然而,那幽灵并未放过我。
一次深夜,我疲惫不堪地开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