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过的物件。耳坠触及水面的刹那,弱水突然沸腾如熔岩。
赤红水柱冲天而起,月公子断臂化成的食卦蛊王破水而出。这怪物上半身保持着月公子清俊面容,腰部以下却是成千上万食卦蛊虫的聚合体。每条蛊虫背上都刻着《周易》卦象,啃噬时会有对应殄文渗入猎物体内。
"小心蛊噬因果!"独眼卦师的警告从傩面传来时已迟了半步。陆昭左肩被蛊虫咬中,"坎卦"纹处顿时浮现月公子自断左臂的场景。他看到银链绞碎骨肉时飞溅的不是血,而是《推背图》谶语的碎片。
!建木根雕在剧痛中自发反击,根系缠住蛊王人形部分。当陆昭趁机抓向青铜碎片时,蛊王腹部突然裂开——里面蜷缩着的竟是凌寒消散前的霜花剑气!
"用...用这个..."凌寒的残魂在剑气中闪烁,霜花凝成"舍生取义"四字。!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陆昭福至心灵,将腊梅铜坠按在剑气核心。坠芯卦纹与霜花共鸣的刹那,八百傩面突然齐声哀嚎。
蛊王趁机挣脱建木根系,蛊虫组成的下半身开始啃噬弱水。水面浮现出令陆昭胆寒的画面:归墟门内的八百红伞正在重组,每把伞骨都刺穿着个卦脉觉醒者。而当第七百把伞绽开时,伞面赫然映着他自己的脸!
"看到了吗?"蛊王发出月公子本体的声音,断臂处银链突然缠住陆昭脖颈,"所谓饲卦,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濒死之际,陆昭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碎片上。沈墨心当年刺入冰尸的凶器突然苏醒,碎片中迸发的不是杀气,而是《归藏》"永终知敝"的卦辞。弱水在此刻静止,所有蛊虫的动作都凝固在扑咬瞬间。
"原来如此..."陆昭握住碎片的右手开始晶化,他看到初代洞主冰棺的真正秘密——那些青黑根须不是在守护冰棺,而是在镇压棺底《河洛精蕴》的原初残页。此刻碎片与残页产生共鸣,弱水底缓缓升起座青铜卦台。
蛊王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触及卦台时烟消云散。当陆昭将碎片按入卦台凹槽时,台面浮现沈墨心最后的留影:"弱水溯源日,方知饲卦人。"
黎明前的卦墟集仍飘着细雨。陆昭瘫坐在残碑旁,建木根雕已缩回巴掌大小,只是年轮间多了道霜花刻痕。蛊王消散处躺着月公子的半截银链,链坠食卦蛊正在啃噬"焚天"二字。
独眼卦师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透过青铜傩面的孔洞,幽幽地传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倒影了?”
陆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刚刚新生出来的“离卦”纹,那里还残留着被傩面分食时的幻痛。他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因为他在蛊王腹中看到的那幅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第七百把红伞上的自己,眼角正流淌着与沈墨心相同的琥珀色血泪。
雨幕如墨,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在这如泣如诉的雨声中,初代洞主的冰棺倒影再次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这一次,棺盖的缝隙间伸出了一支青黑的根须,那根须的尖端,竟然卷着一片带有牙印的《河洛精蕴》残页。残页的页眉处,朱红的批注虽然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饲卦九重,劫始归一。”
蛊王的复眼中映出的画面,让陆昭几乎窒息。归墟门内,那八百把漂浮的红伞正在重新组合,形成一座巨大的焚天鼎。鼎中沸腾的,竟然是历代补天者的卦脉精华!当第七把红伞融入鼎耳时,鼎身突然显现出一行血色的谶语:
卦脉为薪,归藏作焰。
八百零一,方得圆满。
就在这时,独眼卦师突然如同鬼魅一般,猛地伸手夺过陆昭手中的建木根雕,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随着根须在血管中生长,他撕下伪装——右眼竟是当年凌寒剑气所化的霜花卦签!
"该教你最后一课了。"他左眼淌出《华严经》梵文,在空中凝成囚笼,"饲卦者的宿命,就是成为卦器。"
陆昭的指尖刚触及囚笼壁,那些《华严经》梵文便如活蛇般缠上手腕。每个金色字符都在抽取卦脉,他尝到喉间翻涌的血腥味里混杂着凌寒的霜花剑气、月公子的银链碎屑,甚至还有苏晓晓建木根系特有的青苔气息。
"你以为自己在修补卦器?"独眼卦师的声音从囚笼顶端传来,他正将陆昭修复的青铜傩面胚胎逐个嵌入虚空。每嵌入一个胚胎,笼壁就增厚三寸,"八百残器,八百卦锁,这才是真正的《归藏》补天阵。"
陆昭的"坎卦"纹突然逆旋,剧痛中他看到可怕真相:那些悉心修复的卦器正在鸿蒙世界各处共鸣。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