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部堂……”
周围户部郎官都瞬间打起精神,赶忙上前搀扶。/w?o!s!h!u·c*h_e?n~g,.·c!o*m¨
史聪更是吓了一跳,搀扶之余还在王其略鼻息间探了探。
就怕他一言不合死在盐运司,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毕竟王其略年纪不小,昨天又熬了个通宵,也不是没有猝死的可能。
好在鼻息间尚有气息,史聪这才松了口气,赶忙道:“诸位可都看到了啊,我方才可是碰都没碰到部堂。”
跟着来的户部官员赶忙摆手:“行了,别说了,快把部堂搀上马车,请大夫去看看。”
大家伙手忙脚乱,史聪又赶紧弄了些冰块来,众人搀扶着王其略上了马车回府。
户部尚书都晕倒了,只怕今日有关盐税的朝议要延迟了。
……
天亮时分,皇帝从长乐宫出来。
昨晚他在此和贵妃谢玉共度良宵。
谢玉乃是楚王赵浩的生母,出身华贵,且精通音律,又生得年轻貌美,比皇后许熙小了十岁左右,正当是风韵犹存的年纪,独得皇帝宠爱。
皇后许熙虽也深受皇帝恩宠,但更多是礼节上的尊重。
近年来,皇帝时常留宿长乐宫。
皇帝出了长乐宫,才顺着走廊行了不远,华馨小跑来到赵炎跟前。
“女儿给父皇请安。¨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华馨欠身道。
“华馨?大清早有什么事吗?”赵炎笑问。
华馨低头道:“父皇,近日女儿学了几样新鲜菜式,想邀请父皇于坤宁宫和母后一块尝鲜,不知父皇……”
“馨儿又有新菜式了?”
赵炎一顿,想到了什么,心里莫名有些慌。
华馨的手艺,赵炎是了解的。
这小妮子哪里会做菜?
她做出来的菜,不能说难吃,只是逃不过“三如”。
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偏偏这小妮子还很喜欢下厨,时常还要皇帝亲自品尝,赵炎心里无比痛苦啊。
难吃是真难吃,但女儿如此细心做菜,他又不好首接打击,每每劝慰自己艰难吃下之后,还要挤出一丝笑容鼓励女儿。
赵炎心里苦啊。
听闻父皇说“又”,华馨连忙解释道:“父皇,这次的菜式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赵炎不知足地迈开步伐,展眉一笑:“朕倒是很期待啊,不过朕还要前去议政,改天吧。”
他只想赶紧离开啊。
“父皇……”
华馨却是不依不饶,拽住赵炎的胳膊:“父皇没时间用早膳,可以用午膳啊。女儿可是天没亮就起来忙活了。”
“父皇不会辜负女儿一番苦心吧?”
望着可怜巴巴的女儿,赵炎也是无可奈何,敲了敲她的鼻梁道:“你这小妮子,真是拿你没办法。′精+武¨暁!说′徃/ ?首!发·行吧,一会儿朕散了会就去。”
“女儿恭送父皇。”
华馨微微抬额,露出一丝微笑。
赵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心里一个劲地鼓励自己,要父爱如山!
只要吃不死,难吃也得吃啊!
今日皇帝召集了户部的官员,于承德殿商议盐税上缴的事情,户部五品以上的各司郎官均己到场,左右侍郎也都随时等着皇帝问询。
唯独户部尚书王其略,迟迟未来。
赵炎穿过暖阁,便来到了承德殿,见官员基本到齐,唯有户部尚书还没来,扭头看向一旁的陈平道:
“王爱卿呢?”
皇帝落座龙椅,有些不悦。
他本就迟到了,没想到身为户部尚书的王其略,这个点还没来。
陈平连忙低头回禀道:“回禀陛下,奴才闻听,王尚书今早累倒了,故而来迟,己经催人去问缘由了。”
“累倒了?”
赵炎不由得皱眉,想了想叹口气道:“也是,上缴盐税的事情,终究是操之过急。王相上了年纪,过于劳累也是能理解的。咱们就等等他吧。”
朝堂议政,很少有皇帝等大臣的先例。
不过赵炎体恤老臣,尤其是像王其略这种掌管国家钱袋子的老臣,他还是非常器重的。
最近这段时间,盐税的问题赵炎逼得很紧,只怕王相忙坏了身子。
赵炎脸色一黑,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
看来这次盐税的收成,并不会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