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蛟裹挟着滔天血煞与怨毒离去,庭院内只余死寂狼藉与刺鼻的血腥气。-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赤金霞光被血色冲撞后残留的碎芒,如同破碎的琉璃,在暮色中无声闪烁。
“公子!”慕容嫣绝美的脸上忧色未散,语速急促,“那赵天蛟已近半步玄境,血煞蛟魔体更是凶悍绝伦,五日后蛟魂台上,火烬他……”
她看向盘膝调息、双臂软垂却依旧挺直脊梁的火烬,后面的话不忍出口。
灵海三重硬撼九重巅峰两击不死,已是奇迹中的奇迹,可擂台上,没有第二次侥幸。
牧舟的目光,却落在火烬那双燃烧着不屈赤金火焰的眼眸深处。
那里没有恐惧,只有被点燃的战意,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赤金,越是捶打,越是璀璨。
“能爬上去吗?”牧舟的声音依旧平淡,像在问今日天气。
火烬猛地抬头,嘴角还残留着金红色的血迹,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挤出来,带着铁与血的味道:“能!公子!爬,我也爬上去!
我的命,是您给的!我的路,是您点的!这擂台,就是我的道!”
“好。”牧舟颔首,只一个字,却重逾千钧。他不再看火烬,目光转向暮色渐浓的天蛟城,“慕容,随我去趟珍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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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蛟城珍宝阁,楼高九重,飞檐斗拱,宝光隐隐透出,是城中龙蛇混杂之地。
牧舟一身布衣,慕容嫣白衣胜雪、容颜绝世,这奇特的组合甫一踏入,便引来无数或探究、或贪婪、或惊艳的目光。
牧舟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脚步未停,径直穿过琳琅满目的灵材、符箓区域,目标明确地走向最深处、煞气最重、也最冷清的角落——妖兵坊!
坊内光线昏暗,空气粘稠,弥漫着铁锈、血腥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狂野妖气。?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巨大的铁笼如同囚牢,关押着形态各异的“兵”——有通体漆黑、刃口不断滴落腐蚀毒液的锯齿妖刀;
有枪身缠绕着嘶嘶吐信的碧绿妖蟒的长枪;更深处,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凶戾之气如同实质般弥漫。
“客人止步!”
一个独眼管事拦在入口,声音沙哑如破锣,“里面都是未驯服的凶兵,见血封喉,灵海境进去也是九死一生!
想要好兵器,外面有的是!”
牧舟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步踏入坊内。
“吼——!”
腥风扑面!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带着刺鼻的腥臊直扑牧舟面门!
竟是一只浑身骨刺倒竖、獠牙滴着涎水的狼形妖兵!它被锁链束缚在角落,凶性却未减分毫。
牧舟脚步未停,右手随意一拂,如拂去尘埃。
“噗!”
那凶悍的狼形妖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荆棘的铜墙铁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
整个身躯在半空中诡异地扭曲、塌陷,瞬间爆成一团混杂着碎骨与妖气的血雾!腥臭弥漫,溅射的血珠却在靠近牧舟身前三尺时,被无形之力蒸发殆尽。
独眼管事倒吸一口凉气,那只独眼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
坊内其他躁动嘶吼的妖兵,竟在这一瞬间齐齐噤声,笼中凶光闪烁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布衣身影,竟透出本能的恐惧。
牧舟脚步不停,走向那凶戾之气的源头。
最深处,一个比其他牢笼坚固十倍的巨大玄铁笼。笼中悬着一柄剑。
剑长三尺七寸,通体暗红,剑身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翕动的暗红鳞片!
剑格处,赫然镶嵌着一枚竖立的、紧闭的猩红蛟瞳!
剑柄则是一截扭曲的蛟骨!一股滔天的怨毒、不甘与嗜血的凶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色雾气,环绕剑身,隐约能听到蛟魂的泣血哀鸣。?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剑身之下,地面已是一片干涸的暗褐色——那是历代试图驯服它而被反噬之人的精血!
“血蛟逆鳞剑。”牧舟看着那枚紧闭的竖瞳,平静道出名字,“上阶地剑,噬主七人,内含上古血蛟精魄一缕,桀骜难驯,尤厌身负蛟龙血脉者。”
武兵:灵阶,玄阶,地阶,天阶,圣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血色雾气。
嗡——!
那剑格上的猩红竖瞳,猛地睁开!冰冷、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