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梯子摆在炕上,栓柱再一次乐呵呵的上了屋顶,这次铺了两层茅帘子,一层很湿的在上面,一层比较干燥的新茅草在下面,不仅抗风雪还不滴水了呢。
“爹,行不?”隔着茅草帘子,栓柱在屋顶上大喊。
“行嘞,赶紧下来,冷着嘞。”栓柱娘心急喊道。
栓柱爹赶忙把梯子拿去屋外墙边架着,栓柱下来以后冻的瑟瑟发抖,通红的脸蛋映出最纯真的笑容,看不到一丁点对生活艰难的怨恨。
栓柱缩进破棉被里暖身子,浑身哆嗦着,露出个通红的脑袋,笑道:
“长乐哥,让你看笑话了哈。”
“哪有。”
父亲绕着院子走了两圈,补的还行,松了一口气,叫上大儿子回家。
“三哥,长乐,吃完饭再走。”
“不了,家里长乐娘做着饭呢。”
“长乐哥,你的手套。”
“送你了。”
王长乐给栓柱妹妹喂了一个糖块,心情沉重离开了。
本以为自家从前的日子己经不是人过的了,可村子里还有更苦的人家,像栓柱一家的恐怕不少,别说肉腥儿了,可能连粮食都不够吃,元宵佳节,屋里没有元宵的甜,只有汤药的苦。
农村真是苦啊。
雪还在下,真真是鹅毛大雪,村子里一片素白,走起路来极为艰难,感觉都快没过膝盖了。
好不容易回到姑姑家院子外面,王长乐目光一瞥,望见姑姑家后院一百米处那家房子塌了。
是酿米酒的赵寡妇家,忽然想起来,她家也是茅瓦混合搭建的房子,这么大的雪,可不得塌么。
寡妇门前是非多,父亲和姑父不方便帮忙,孩子和女人却可以。
王长乐回家说了这件事,叫上母亲,姑姑和小倩,加上自己,一共西个人带上茅草和梯子往赵寡妇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