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姚父姚母把事情说开,双方都消解了心结,姚开昔就回了学校。!咸¨鱼+墈!书? +首~发^
姚母还想留下她再开一间房,母女俩可以说些体己话,她以学校第二天有事为由拒绝了。
她可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凌晨两三点就要离开。
学校夜里也有宵禁,时间一到,宿舍楼底下就会上锁,她也不能一直在宿舍等着。
幸好原身今天来见父母时就想到可能会住招待所,她口袋里就有一张学校开的介绍信。
姚开昔先回学校换了衣服裤子,又乘电车到潘家园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个单人间,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也算是跟这具陌生的身体建立初步了解。
原本她入住时跟一楼的服务员说好凌晨两点来敲门叫醒她,可她实在太兴奋了,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见到许多低价宝贝,就坐都坐不住。
一闭上眼睛,元青花的瓶子,永乐甜白的笔洗,满绿的翡翠扳指就在她脑子里来回打转,上一世她的私人博物馆开业那天都没这么激动过。
不到两点,她已经穿戴整齐,揣着小手电背着大包,眼冒绿光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鬼市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热闹,黑漆漆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已经有几个摊位跟前站了不少人,打着手电在看货了。
姚开昔也跟着凑热闹观摩,这年头确实没人造假,铲地皮的手里都是正儿八经的开门货,有争议的无非是断代问题,或者以次充好,被工匠修补过后拿出来卖的。
这种主要考验的是眼力。*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也有些看上去就是从周边县市过来,拿自家旧物出来碰运气的。
甭管是在院子里挖出口缸,还是老房子里扒出个碗,都搬过来试试,万一是好东西被人相中了,也算一笔进账。
这种,属于乐子。
还有少部分人,要卖的东西都藏在包袱皮儿里面,被人注意到的时候才猛一抖开,叫人看两眼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肯定不是好道来的,不过仔细看的话,说不定真能捡到宝贝。
姚开昔现在手里还有70多块钱,不能说少,也绝对不多,光是给颜老首长买礼物都紧紧巴巴。
所以她这趟来有两个目的:
要么买一两样未来能狠狠增值,开到南天门的狠货,要么就买点能立马脱手挣钱的东西,让手里宽裕一点。
溜达了好一阵子,姚开昔倒也见到几样好东西,不过跟她的要求相距甚远。
体积太大的瓷器她没处存放,握在手里几十年才能卖个几万块钱的盘子,更是没必要现在下手。
兜兜转转绕出老远,她终于瞧见一个珐琅山水纹的小碗。
这只黄地儿开光胭脂红画山水的碗立在灰扑扑的包袱皮儿上,跟其他或青或白的瓷器摆在一起,有种格格不入的美。
姚开昔走过去,先拿起一个白瓷碗,余光借着手电的光亮瞄着那只珐琅碗。^微\趣\小^说~ _首^发-
碗里头也是黄色和胭脂红色描绘的花纹,底部四个大字:乾隆年制。
她认得这只乾隆本年的碗,还知道这只碗上一世被拍卖过许多次。
第一次是在1988年的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792万港币的高价,几经转手后,1997年又上了苏富比,拍到了2147万港币。
她认识的一位老收藏家一直等着这只碗再次出现,业内都清楚得很,等这只碗重现江湖,拍卖价必定在9位数往上。
逆天改命的机遇就在眼前,姚开昔像是扒拉自家碗柜一样扒拉摊上的瓷器,挑出几个中意的问价。
古玩不比其他东西,没有公价,错过这个就没有下一个,因此每次报价和还价的过程都是一场心理战。
发展久了,就成了潜移默化的行规,买主不直说看中哪个,变着法儿的把自己心仪的宝贝捎带着走,卖家也生怕自己打了眼,卖错大开门的狠货,时刻提着十二分精神提防。
上一世姚开昔曾多次在国外跳蚤市场捡漏,对这套人类通用的还价法则运用自如。
摊主瞥了眼她手里的手电筒,见她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照,也没个章法,便没把她当回事儿,几只瓷碗从10块报到50,全凭自己心情。
“老板,您可别拿我当棒槌,我今儿个就是想买几个好看的碗回去,比如这个,这胭脂色一看就是民国最爱用的,还刻个乾隆本年,明明就是民国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