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连伏飞和浑屠都愣住了。?白!马.书*院* ,首_发`
李陵弯腰捡起地上那截染血的缰绳,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血迹。
"没错,我只是刺史府的一个小小的亲兵队长,何德何能能够成为一军主将。”
“此行之前,我与你们这些隶属于折冲府的兄弟们也没有什么往来。”
“或许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也不认识这个什么老周......"
他抬起头来,目光在众将士的脸上一一扫过。
“可不认识你们,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
“古往今来,能够以少胜多的精锐之师数不胜数。”
“可战损达到六成还能够做到士气不崩,继续拼杀,直到反败为胜的,寥寥无几。”
“然而这样的精锐之师,在我大夏却是很常见,很普通,我大夏的边军将士几乎都能够做到。”
“古来以少胜多的案例,大多都是靠奇谋,靠的是出奇制胜。”
“而在我大夏,大多时候对外用兵之时,所创造的以少胜多的案例,都只是靠着将士们用命就能够轻易做到。”
“我大夏能有今日四夷皆伏,万国来朝的景象,你们功不可没。”
“都是你们用血和命,换来的。”
伏飞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神色取代。
周围的将士们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脸上的愤怒慢慢化作了坚毅。
大夏的边军在对外战争之中,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都不是靠什么出奇制胜。?k*s·y/x\s^w′.*c!o*m_
就是单纯的将士用命,战损超过六七成依旧能够保证士气不崩,最后反把对面给杀崩了。
原因无他,每个士卒的心中基本上都有一种老子是天朝上国的天兵心理。
看谁都像是蝼蚁,都是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你这蝼蚁就算是赢了我,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被大夏的其他兵马给剿灭。
我堂堂天朝上国的天兵,要是做了你这蝼蚁的俘虏,等你被灭了之后,我回了大夏,还不得被戳破脊梁骨,我还有脸活着吗?
如日中天的帝国,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会觉得自己比其他小国的国王还要高一等。
哪怕他穷的只有一个破碗,他也能够做到蹲在街边,用一种看猴子一样的蔑视的眼神,对他国使团指指点点。
你一个小国的国王,哪怕把自家的公主嫁给他,他也会觉得是你占了便宜。
取你这低贱的蛮夷国家的公主,跟娶了一条长得眉清目秀的狗没啥区别。
到了你的国家,他也会跟大爷一样,对你这个国王岳父像对自己儿子一样,一个不爽就能劈头盖脸训斥你一顿。
你哪怕是要杀了他,他也会伸着脖子给你杀,他依旧还是那高你一等的心理。
军中更是从上到下,只能接受战死,接受不了投降做俘虏。
刻在基因里的骄傲,让他们做不到向蝼蚁和蛮夷投降。
这种风气之下,别说战损六七成,就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是常态。
除非你能打断这个国家的脊梁,否则只是靠杀了这些士兵是没用的。·s·a_n,y?e?w~u/.+n¨e~t′
你哪怕把他的脖子都给砍断了,他的骨子里也依旧觉得你只是一只个头大点的蝼蚁,不可能向你投降。
“七日奔袭两千里......”
李陵踱步走向一滩血肉前,低头看向地上那摊模糊的血肉。
“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军队,又有多少。”
他抬头望向众将士:“我自幼便是听着你们的故事长大,我自幼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像你们一样的人,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我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铁马冰河,都是跟你们一起驰骋疆场。”
“你们能够明白我在接到带领你们前往长安救驾的任命之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吗?”
“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我满脑子都是到了长安城下,带着你们在数十万犬戎大军中杀个七进七出,人仰马翻的画面。”
“或许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去不了几次长安。”
“可长安是我们每一个大夏人刻在骨子里的故乡、圣地、精神寄托,是我大夏子民的脊梁。”
“长安若是陷落,陷落的只是一座城池吗?”
“是让全天下所有的蛮夷都会觉得,连长安他们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大夏的边境之地,岂不更是他们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