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会开完,让白云裳感觉身心俱疲,心里憋着一团火气。_s?j·k~s*a/p,p~.?c*o?m-
她刚走到县委办公楼的第三层,就见王志刚身穿制服,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公文包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白书记,昨天的事情,其实是一场误会,请您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想好好向您汇报一下……”
王志刚哈着腰低眉顺眼地说道。
白云裳没有正眼看他,直接推门走进办公室。
王志刚以为白云裳默认了,就跟着走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白云裳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暗火没出发,顿时面色一寒,厉声说道。
王志刚吓了一跳,脸色涨得如同猴屁股,乖乖退了出去,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看来这娘们铁了心要整他,不由得暗暗咬牙,转身向政府办公楼走去。
紧接着,又有几个局长过来汇报工作,全都吃了闭门羹。
“咚咚”。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白云裳眉头一皱:“谁啊?有完没完?!”
“白书记,我是赵行健啊,跟您汇报个事儿。”
“进来吧。”
白云裳下意识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平和了一下情绪说道。?d+i!n¢g·d*i′a?n^t¢x′t\.′c!o!m-
赵行健推门进来,见白云裳脸色有些苍白,神态疲惫,就猜到刚才的常委会开得不太顺利。
“白书记,关停钼矿的决定,是被常委会否决了吗?”
“你看看这个。”
白云裳将那封“军令状”推到他面前。
赵行健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不禁暗叹一声,白云裳还是太幼稚,太刚烈了。
“白书记,恕我直言:你中了他们的圈套了!他们就是欺负你初来乍到,对基层情况不了解,利用你急于求成的心理,骗你立军令状!”
“我早就看穿了他们在集体下套算计我!”
“但是,我实在对他们那副祸国殃民的嘴脸忍无可忍,而且我没有退路,不能成为架空的傀儡,就签下了赌约!”
“而且,以我的能力和资源,也不一定会输吧。”
白云裳握了握拳头说道。
她骨子里天生孤傲自负,宁折不弯,明知对方有诈,还偏偏签下了赌约。
“这场豪赌,你翻盘的几率为零。”
“铁山县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这是一个国家级深度贫困县,去年人均纯收入不足700元,GDP只有十个亿,主要支柱产业是农业,工业在GDP占比只有可怜的15%。\s\h~e′n*n\v~f\u+.\c.o?m+”
“全县找不到一家像样的规模化企业,大都是小作坊小车间,小打小闹。这个状况,在全国、全省都是垫底的存在……”
“财政收入只有区区九千万,大部分靠上级财政转移支付,是出了名的要饭财政。”
“八千万翻一番,就是1.8亿!但是其中一半是钼矿开采贡献的,真实的财政收入只有四千万!这就是说,你要在四千万的基础上,实现1.8亿的目标,不是翻一番,而是翻两番还要多……”
赵行健一股脑将铁山县的真实家底倒了出来。
“可是,我在政府报告上看到的数据,不是这样的!”
白云裳一惊,难以置信地说道。
“白书记,数字造假、谎报瞒报是当前形式主义惯用的手法。就好像一件棉袄,光鲜亮丽的面子是给上级领导看的,里子究竟塞了多少黑心棉,只有自己知道……”
白云裳听了,顿时感觉釜底抽薪,一股心乱如麻的焦虑感涌上心头。
没想到铁山县的底子如此不堪,简直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啊!
还是自己太幼稚天真了,对基层了解太少,也高估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败涂地了!
“算了,签都签了,那就只能全力以赴,拼命一搏了——对了,你找我汇报什么?”
白云裳强行自我安慰了一下,语气一转问道。
赵行健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告递了过去。
“白书记,都说要想富先修路,我们鹿鸣乡那条路太烂了,坑坑洼洼、弯弯绕绕不说,还是土路,能不能争取今年的公路建设项目,把这条路改建重修?”
白云裳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应该走正常程序,先去公路局申请立项,然后由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