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惊呆了,他没想到,宋德言竟然也想要跑路。*9-5+x\i\a`o,s-h-u\o·.¢c-o\m~
文启跑路也就算了,毕竟文启就是一个师爷,还是花钱雇来的。
宋德言可是这骊县父母官啊,弃城而逃,哪怕是能逃出生天,朝廷又岂会给他好果子吃?
“县尊,您不能走啊!”
他急忙上前几步,拦在宋德言的驮马前方,神色急切道:“您走了,这城中数万百姓怎么办,这满堂官吏又该如何?”
“滚开!”
宋德言比他更急,对着李敖喝骂一句,纵马绕开他朝前院而去。
开玩笑,这眼看叛军就要攻入城中了,不急着逃命,难道留下来等死吗?
至于城中数万百姓?关他屁事!
“县尊,县尊!”
李敖慌了,彻底的慌了,急忙朝宋德言追了上去,不住地出声挽留。
但宋德言丝毫不理会李敖的叫唤,双腿用力磕在马腹上,只希望马儿能走得更快一些。
两人一追一逃,出了县衙。
宋德言刚准备自东面城门而去,便见得守城的数百名团练将士狼奔豕突,奔忙逃命。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竿赵子大纛,已经自街道尽头由远及近。
“叛军杀来了,快逃啊。?h′u?l,i*a?n¢w^x,.\c?o_m+”
“追,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两方人马一追一逃,整个县城都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之中。
而宋德言,在看见赵字大纛的瞬间,整个人就被吓得一骨碌滚下马背,眼中瞬间布满绝望之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文启误我,王雄误我啊!”
他摊在地上,额头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胯下更是瞬间弥漫起一股骚臭味,竟是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李敖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张脸上弥漫起死寂之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城中......城中明明还有数百名团练的,叛军,叛军怎么入的城?”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呢喃自语。
与此同时,大纛之下,赵序也看见了县衙门前的宋德言与李敖。
此刻的宋德言为了方便逃命,早就脱去官服,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
因此,赵序并未第一时间认出他便是骊县县令。
但李敖身上的绿色官袍尤其显眼,想来能跟在一位官员旁边之人,纵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绝对不是寻常百姓。
“去,把他们抓起来!”
赵序给身旁的毛狗儿使了个眼色,毛狗儿会意,立即带上十几名弟兄,将李敖和宋德言围在了中间。_k!a!n`s,h_u+a?p.p?.¨n`e?t?
“完了,全完了!”
宋德言躺在地上,眼中布满绝望之色,竟是毫无反抗的心思。
李敖倒是想反抗,但面对十几名大汉的围攻,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片刻,便沦为了毛狗儿的阶下囚。
“清扫县衙!”
见两名官吏已经落网,赵序再度朝毛狗儿下达了一道命令。
毛狗儿咧嘴一笑,带着一群人冲进县衙。
不过片刻功夫,便又从县衙之中揪出两名身着官服的骊县官员。
“序哥儿,县衙清扫完毕,可以进去了!”
赵序点点头,阔步走进了略显破旧,但依旧大气磅礴的县衙之中。
县衙正堂,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方,已经跪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都是官府吏员,不算官,但他们,比官更可恶。
而这些人两侧,则是已经鸟枪换炮的义军将士。
此次他们攻入城中,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拦,那些团练将士在知晓王雄麾下的骑兵已经尽数战死之后,便纷纷弃城而逃。
就连三班捕快,也都放弃了县城,正在几名百户的追杀下拖家带口的朝长安奔逃。
而他们武器,自然就便宜了攻城的义军将士。
赵序进入堂中,望着正堂上方正大光明的牌匾,忍不住有些感慨。
数日之前,这官府县衙,还是他们这群泥腿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堂。
短短数日之后,这里,却已经成了他的地盘。
人生际遇,不过如此。
王三很自觉的充当了师爷的角色,走到矮几之后,替赵序拖出一根胡凳,请赵序上座。
赵序也不矫情,径直越过一众跪倒在堂中的官吏走上了那把代表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