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点霉味的阴冷气从里头冒了出来。_s?j·k~s*a/p,p~.?c*o?m-
“你先下去躲着,等我回来,记住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许青山把苏玉瑶推进地窖里,又把地砖和地毯都恢复了原样。
他自己则又一次闪身出了院子,消失在那混乱的夜色里。
他要去救另一个人。
他一路避开那些乱糟糟的人群,悄没声地就摸到了那王府的后院。
那座软禁着林晚照的绣楼就在眼前。
这儿倒是比前头安静得多。
那火光也没能照到这儿。
可许青山却觉得这儿比那前院还要危险。
那股子若有若无的冰冷杀气,像毒蛇似的盘踞在四周的黑暗里。
他知道这儿守着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没敢硬闯。
他绕到那绣楼的后头,瞅着那足有三丈高、光滑的墙壁。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插。
他后退了几步,猛地一下就助跑往前冲。
他那脚在墙壁上连着蹬了三下,身子就像没了翅膀的鸟,硬生生地就拔高了丈许。
他那手在半空中死死地就扒住了一处凸出来的雕花窗沿。
他整个人就像壁虎似的,悄无声息地就贴在了那二楼的窗户外头。
他从窗缝里往里头瞅。-2/s¢z/w`./c+o-m′
屋里头点着灯。
林晚照就坐在梳妆台前,她没睡。
她那张清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瞅着镜子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面无表情的婆子。
那两个婆子就像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那眼睛却像鹰似的,死死地盯着她。
许青山知道他没法从正门进。
他瞅了瞅那窗户上的插销,是木头的。
他从袖子里摸出那柄早就卷了刃的雪山卫腰刀。
他把那薄薄的刀刃从窗缝里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他一点点地拨动那个插销。
“咔哒”一声。
一声极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声响。
插销开了。
他推开窗户,一个翻身就悄没声地落在了屋里。
那两个黑衣婆子反应极快。
她们几乎是在他落地的瞬间就转过身,一人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刺,一人从袖子里抖出一把淬了毒的钢针。
可许青山比她们更快。
他没去看那两个婆子,手里的刀却像毒蛇出洞似的,一左一右就抹过了她们的脖子。
那两个婆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屋里头一下子就静了。-x~i*a-o¨s?h_u·o?h¨u′n*.\c*o!m?
林晚照从镜子里瞅见那个突然出现的浑身是血的男人,那双一直没什么波澜的清冷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涟漪。
她没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
“你还是来了。”
她那声音也像这夜似的,又冷又静。
“我来带你走。”
许青山走到她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瞅着她。
“走?”
林晚照笑了,那笑带着点说不出的自嘲味儿。
“你觉得你走得掉么?”
她顿了顿,话也跟着冷了下来。
“许青山,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帮你让你逃出来的?”
许青山没说话,他只是瞅着她。
“你错了。”
林晚照站起身,转过身面对着他。
她那张清丽的脸上没了先前的柔弱和无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冰冷、陌生、决绝。
“那个给你送解药的丫鬟不是我的人,她是王妃的人。”
“那解药也是假的,它只能解你身上一半的毒,剩下的那一半会一直在你身体里,直到要了你的命。”
“至于那场火,也是王妃早就安排好的,她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也想看看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那个苏姑娘更重要。”
许青山那颗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在那女人的算计里。
他就像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每一步都走在那女人早就画好的圈里。
“为什么?”
他那声音都有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