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亭子,正好卡在路口,不管走哪条道,都得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
许青山没说话,他从怀里,摸出那个林晚照给他的,黑色的锦囊。
他打开,从里头捻起一小撮黑色的粉末。
他又从腰间,解下一根空心的细竹管。
他瞅准了风向,把那粉末,倒进竹管里,凑到嘴边,鼓起腮帮子,用尽了力气,猛地一吹。
一股子无色也无味的轻烟,顺着夜风,悄没声地,就飘向了那个凉亭。
亭子里那几个兵士,正赌得热闹。
冷不丁地,一个离得最近的,那脑袋,就跟那犯了困似的,一点一点的,随即,他那身子一软,就从石凳上,滑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嘿,王二,你小子怎么还喝上了?”
旁边一个同伴,还笑着打趣。
可他话还没说完,自个儿也觉得眼皮子发沉,上下眼皮直打架,那手里的骰子,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也跟着趴在了桌上,打起了呼噜。
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亭子里头的七八个兵士,就跟那被割了的麦子似的,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睡得比猪还沉。
王虎他们几个,瞅着这邪乎的景象,一个个都惊得是说不出话。
他们瞅着许青山,那眼神,跟瞅着什么神仙妖怪似的。
许青山没理他们,他把那锦囊收好,做了个手势。
五个人,便从那几个睡得死沉的兵士身旁,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又往前摸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一座被高高的院墙,和一条挖得极深的壕沟给围起来的独立药圃,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院墙,都是用青石垒的,上头还插着尖锐的铁刺。
药圃的正中央,一株不过半尺来高,通体血红,叶片上仿佛有金色脉络在流转的奇特人参,正在月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那股子沁人心脾的异香,隔着老远,都能闻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