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青山的话,两个汉子立刻就将李文靖拖了过来。^x-i,n?d\x~s+.¨c_o\m′
“公子,人已经带过来了!”
他们将李文靖丢在地上,就立刻退到了一边。
许青山就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块布,慢悠悠地擦着他那柄刀。
李黑风和那几个老兵教头,分坐两旁,谁也没出声。
李文靖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他一眼,就瞅见了站在许青山身后的王虎。
他喉咙里头,发出一声抽气,那动静,是漏了气的破风箱。
他拿手指着王虎,那张脸,扭曲得没了人样。
王虎没理他。
他只是当着李文靖的面,把自己那双砂锅大的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慢慢捏紧,发出咯咯的响。
许青山没坐,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地瞅着他。
他从桌上,拿起那本黑布皮的账本,没递,也没扔,就那么松开手,让它自个儿掉在李文靖的面前。
“你瞅瞅,这上头,有没有你那位同窗好友,周县丞的名字?”
王虎瞅着他,没说话,只是把那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堂屋里,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许青山没急着问话。+d\u,a¢n`q.i-n-g\s·i_.~o?r!g·
他拖了条凳子,坐到李文靖面前,自顾自地倒了碗酒。
他把酒碗,递到李文靖嘴边。
“李秀才,喝一口,暖暖身子。”
李文靖瞅着那碗酒,不敢喝,身子抖得更厉害。
许青山笑了笑,把酒收回来,自个儿一口喝干。
他把空碗在李文靖眼前晃了晃。
“你看,没毒。”
他又慢悠悠地开口。
“我这个人,不喜欢动粗。尤其是对读书人。咱们今天,就好好聊聊。”
他把那本从黑龙寨搜出来的,黑布皮的账本,慢悠悠地,扔到了李文靖的面前。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认得,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文靖低头一看,那账本,正好就翻开在记录着周县丞名号的那一页。
他那最后一点侥幸,也跟着彻底没了。
许青山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声音不大,却跟那刀子似的,一刀刀地往他心窝子里捅。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把你跟张天河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勾当,都一五一十的,给我倒出来。”
“说得好了,兴许,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李文靖那张脸,已经是死灰一片。
他知道,自个儿已经没了半点翻盘的可能。
为求活命,他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
他跟那竹筒倒豆子似的,不仅把自个儿跟张天河如何定计,如何雇凶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个底朝天。
更是主动献上了一份“投名状”。
“许...许爷...那张天河,为人最是狡猾。他晓得自个儿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早就给自己备好了后路。”
“他在镇子外头,南边五里的那个废弃的旧瓦窑里,藏匿了他这些年搜刮来的大部分家产和粮食!那地方,只有他几个最贴身的心腹晓得!”
许青山听完,站起身。
他没再多看地上那个摇尾乞怜的李文靖一眼。
他又重新召集了李黑风他们几个,开了个会。
这一次,屋里的气氛,又不一样了。
当许青山把那本记录着周县丞罪证的黑账,还有李文靖招供出来的,关于张天河秘密仓库的情报,都摆在众人面前时。
那几个原先还主张求稳的老兵教头,也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寻仇,而是到了你死我活,必须得先下手为强的时候。
许青山看着众人,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走到地图前。
“我原先的计策,得改改。”
“咱们要做的,不是去告官,也不是去威慑。是要在官府反应过来之前,就把所有事,都给办得干干净净。”
他点了点地图上,那个李文靖招供出来的旧瓦窑的位置。
“第一步,釜底抽薪。”
“王虎。”
“在!”
王虎那声音,吼得整个屋子都嗡嗡响。
“你带上虎贲军里头最好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