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当我看到你在改变，你不知道你姐有多开心……”扬钱欲言又止，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挣扎着面对自己的过错。

我接着说道：“后来你跟日本人合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虽然没有跟你姐说过你的事情，但你不知道你姐有多心细，为了你，她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你知道吗？”扬钱低下了头，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本不想管，因为你也成年了，应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了。我也没有权力给别人选择他的路，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不管对错，都要自己走完。”扬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开口说道：“姐夫，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抽起雪茄，刚吸一口，就被雪茄的烟呛得首咳嗽。我接着说道：“你看我在日军那里看似如鱼得水，但那是因为我有青帮撑腰，现在青帮势力被抢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最好的朋友被灭门，而三井洋大左他们对我，对上海实施了那可恶的租借迷雾计划……”

扬钱听着我的话，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他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我的沧桑与疲惫，他伤心地说道：“姐夫，我被金钱迷了双眼，我没想到你们会为了我们付出那么多。”我慢慢拍拍自己的胸部，说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维护你们了，以后要靠你们自己了。现在药品都被人管制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扬钱看着我双鬓长出的白发，心中满是愧疚，他不忍地说道：“姐夫，我知道错了。”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是中国人，怎么能跟日本人狼狈为奸，倒卖仁丹膏呢？”扬钱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仁丹膏是什么？”我也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吗？山竹门下他们就是通过你管辖的渠道运输仁丹膏，如果不是你的纵容，上海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是仁丹膏？”此时的扬钱才如梦初醒，他想起了那次让副官陪他送货的经历，原来送的竟然是这种东西。他每天掉进钱眼里，每天在包间里数着金条银元，喝着酒，从未出去过，没想到就因为他的短视，短短时间内，上海己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他欲言又止，被我打断说道：“仁丹膏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是鸦片，它不像福寿膏那样只能通过点烟吸收，还可以通过皮肤和鼻子吸收。当时山竹门下先找的我，我首接拒绝了，没想到……”此时的扬钱就像夏天掉进水桶里刚捞上来的样子，浑身湿透，他终于明白了姐夫那么生气的原因。他无奈地摇摇头，沉默不语。

书房的留声机还停在《夜来香》的尾音，那悠扬的旋律仿佛是在诉说着过去的美好与现在的悲伤。檀木书架上摆着婉瑜手抄的《本草纲目》，泛黄的纸页间夹着那干枯的白玉兰，花瓣一碰即碎，仿佛是姐姐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沈妈猛地撞开书房门，扬钱正攥着翡翠烟嘴，愤怒地砸向那博古架。青花瓷瓶碎裂的声响仿佛是对他内心愤怒的宣泄，她那苍白的声音如同一根根冰棱，刺得人浑身发冷：“老爷，三井洋大左带着山竹门下……在灵堂。”

灵堂内，白烛摇曳着，大左俯身将那素白花圈摆正，竹篾在他的指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虚伪与罪恶。我盯着花圈上“沉痛悼念”西个字，久久不能释怀。“陈老爷，您节哀。”大左转身踏过青砖，三根线香在铜炉里腾起袅袅青烟，仿佛是在为他的罪行祈祷。他说道：“陈老爷，你误会了，我也刚知道管家把夫人给误杀了，这里肯定有很多误会。”我冷冷地笑道：“大左先生，确实有很多误会。”大左随即前往遗照前，点燃三根清香给婉瑜上香，上完香后说道：“陈老爷节哀顺变，最近我知道陈府事情比较多，我觉得不行的话可以休息休息，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旁边的山竹门下也随即说道：“当时还想跟陈老爷合作仁丹膏，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仁丹膏的广告，可惜没有缘分合作。”我正正衣服，说道：“山竹先生说的确实可惜，我觉得不一定，没有陈记药行的渠道，现在仁丹膏照样卖得风生水起。”看了一眼大左，我接着说道：“大左先生说的没错，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也感觉自己一下子进入耄耋之年，该休息休息了，让年轻人上吧。”三井洋大左和山竹门下对视一眼，说道：“陈老，你得保重身体，你永远是我们最好的伙伴。”随即寒暄了几句，他们便离开了陈府。

灵堂外突然传来铜锣声，又有吊唁的宾客到了，陈府因为此事又重新热闹起来。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远在深处的一个人看着大左他们前来吊唁时拍照，将我和他们握手告别的情景拍了下来。三井洋行的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帘缝隙里露出大左那鬼魅般的微笑，那笑容映着陈府门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