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捅破,也能隐隐看清底下的字。
乔司摇头,“这些不是直接证据,没办法将一个人定罪。”鹿城闭上眼,偏头缩进乔司的脖颈,试图寻找一丝暖意,“这么大一笔钱,必然涉及了违规内幕交易,还不能算证据吗?”“他完全可以推出手下的人,这奈何不了他。”乔司捂着脸揉搓,声音被盖住,显得闷闷的。气氛沉寂了下去。忽地,鹿城直起身子,眼神清明,“也许突破点仍然在胡沛身上。” 乔司倾身靠近,“为什么?”“当年的空难为什么即使放到现在来看也是一场意外?”“缺少货机的语音黑匣子。”“如果这个黑匣子已经被鹿侃找到销毁,那就说明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允许存在的。”乔司耷拉下眉眼,“哪怕有证据肯定也被销毁了,难道保存好好的等我们发现?”“你觉得那个黑匣子里面会是什么?”“既然是语音记录仪……”乔司恍然,“胡沛跟货机飞行员的通话!”“可胡沛会留证据吗?”“我不知道,但人都想要保命。”乔司努力搜索记忆,胡沛的案子她参与的不多,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特警队就出了意外,也就没有心力再管这个了。她边搜索记忆边捋,“14年胡沛拿到一千万,然后被航空公司开除,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没有工作,不是赌博就是玩乐,直到被我们抓到……”忽然灵光一闪,“车!”鹿城疑惑地看向她。乔司解释道,“当年提审的时候,他几次三番要求我们把车交还给他父母,可一个身价数千万、早就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赌鬼,怎么可能会在意一辆普通的车?”鹿城也极认同地点头。乔司翻身下床,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衣服。鹿城跟着她下了床,“你去哪?”“找车!你在家待着!”门扑通一声关上,屋内顿时冷清下来,鹿城缓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光脚站在玄关,脚底的寒意直往上蹿。乔司的车送去保养了,她骑着摩托车疾驰在路上,此时已至深夜,路面上几乎没有人,街道里空荡荡回响着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天空黑压压的,压弯了路边的梧桐树,狂风呼啸,树木枝繁叶茂,倾身间,枝叶垂落下来似乎将一辆车宽的马路笼罩了起来。落叶像子弹似的打在头盔上,仿佛有无数藤曼纠缠在一起,拉扯着乔司,车身摇摇晃晃,险些闯进路边的田野。乔司冷静下来,控制好方向,放缓车速,思绪活络起来。胡沛的案子早已经移交检察院了,但他的车子并不是涉案工具,应该转交给了他的父母,虽然当年抓他的时候是在湖县,可他的父母是住在左阳农村的。吱——乔司靠路边停下,拨通了电话,“喂,可乐?”“乔儿?!”熬了半宿神志不清的可乐陡然清醒,拿下手机确认了一遍来电显示,“真的是你啊!你…你最近还好吗?”乔司坐在摩托车上,直视车灯射出去的光亮,“我很好…你呢?”可乐声音哽咽,有明显的哭腔,“不太好,我后悔分到局里了,你们出事以后,局里气氛就开始怪怪的。”乔司叹了口气,“大熊…他还好吗?”“他很好,我去过几次技侦,他跟着彪哥学,彪哥很照顾他,前段时间还破了个案子,人家还送锦旗了。”乔司擦了擦坠在下颌的泪,嗓子发涩,“那就好”两人都没再说话,听筒里只有互相错频的沉重呼吸,压得可乐快要崩溃。他吸了吸鼻涕,“那什么…你这么晚打给我有啥事?”“可乐,你信我吗?”……乔司挂断电话,有些急切,生怕胡沛的父母把车子卖了。她转动手腕,发动机的轰鸣划破黑暗。夜深人静的农村乔司不明白,明明路边直挺挺立着路灯,可没有一盏灯是亮的。农村本就没什么娱乐设施,一到半夜家家户户熄了灯,整片区域都黑了下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乔司将车停在村口,摩托车发动机响,一开进去整个村子的狗都能被唤醒。她悄悄摸进村庄里,对比着可乐发来的照片,在一户户房屋中寻找。农村的自建房建得毫无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哪怕地址上写了几号,可真到村子里,没有一户贴标志牌的。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滋——乔司连忙扶住快要倾倒的垃圾桶。呼,好险。咻——一抹黑影朝乔司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