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堆满了饲料,我们所在的小厅也躺不下不了五个人!
老汉一听说我们要出去,顿时有些着急了,他扯着嗓子说:“么事儿!么事儿!哎呀!多大点事儿么!额等会给你们腾地方!
夏天不比冬天,凑合一晚上就过去了!你们愣个出去了额这个门!方圆三十里地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这山里就住了你一家嘛?”齐大山问道。
“可不是么!额原先也不住这!这不放羊么!娃娃每星期来一趟,额么事也不出去!”老汉把茶壶放下,兀自坐在了门槛上。
我看我们把老汉挤的没有位置了,立刻站起身来,想把他让到我的位置上,老汉摆了摆手道:“你坐吧后生!额坐在这里习惯了!”
“那瓦罗堡呢?这附近应该有一个叫瓦罗堡的地方?”齐大山接着问。
“瓦罗堡?你还知道瓦罗堡?你呀,算是问对人了!”老汉从腰间抽出烟袋锅,放在鞋底子上敲了敲,磕出一些黑色的烟灰。
“你知道瓦罗堡啊!”齐大山吃惊的说。
“可不是么!额就是瓦罗堡的人!”老汉的从口袋里掏出烟丝,塞进烟袋锅里摁瓷实了,用火柴引燃了烟枪,他吸了一口说道:“现在没有瓦罗堡了!早在几十年前,瓦罗堡的村民都死绝了!”
“怎么会死绝了呢?”钱师爷问。
“小鬼子干的么!”说到这里,老汉慈祥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
原来瓦罗堡是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前哨营,抗日战争时期,为抗日救国运动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战争后期,随着根据地实力的越来越大,日本帝国主义不堪其扰,对这里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扫荡,日军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村民为运送伤员,保存革命的火种,做了拼死的抵抗,结果除了极少量的妇女和儿童,大多数村民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屠刀下,老汉就是当年屠村中的幸存者。
“结果是伤员也么运出去啊!”老汉说着,握着烟枪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时间太过紧急,躲在山下阵地医院教堂里的伤兵来不及撤离,被鬼子一把火全给烧死了!那场景,太惨了,满墙都是烧黑的血手印!”
“那你们抗战胜利以后就没想过回去吗?”齐大山问。
“怎么没有!有几家跑回去了!可是那里死人太多,怨气太重,经常闹鬼,陆陆续续的都又搬走了!村子啊,己经荒废几十年了!”老汉讲道。
“闹鬼?这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张虎说。
“后生!话可不能乱讲!这瓦罗堡周围邪门的很,特别是山后面的‘落魂涧’每逢月圆之夜,山谷里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额白天放羊都不敢去那里!”
老汉吸了口旱烟继续讲:“我说这些东西都是有来头的!听上一辈老人讲,说额们这瓦罗堡附近埋着一位鬼王爷!
鬼王爷常年征战,杀气浓烈,倒反天罡,死后魂魄不散,召集了附近冤死的孤魂野鬼,建立了鬼王城!
到了每年的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阴兵阴将披盔戴甲,见了活人就要勾去魂魄了!”
听到这里,齐大山等人连连点头,因为瓦罗堡的鬼王爷传说跟我们此行来盗的鬼侯墓高度吻合,这说明我们没有找错地方。
至于老汉讲的那些神鬼传说,大部分是以讹传讹的流言罢了。
事情问的差不多了,我们也都有些困了。老汉忙活着给我整理床铺,张矛张虎则站在院子里,用瓢舀着缸里的清水冲洗身上的腥臊味。
我看老汉一个人搬东西挺费劲的,就走过去帮忙,我们俩合力把小屋的饲料摞了起来,腾出一片地方,铺上了一张凉席。
齐大山则和钱师爷一起把小厅里的东西归置了一番,勉收拾出来了几个睡觉的地方,就这样,我们挤挤插插的在放羊老汉家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听见睡在饲料房的张矛张虎两兄弟叫嚷了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放饲料的时候没有固定,半夜里饲料从口袋里撒了出来,把他们整个人都埋了进去,结果他俩睡得跟死猪一样,首到早上起来才发现。
我和齐大山拿着口袋过来帮忙,一起把饲料又装了回去,中途老汉也想过来搭把手,被我们劝了回去,本来己经够打扰了,不能再给你家添麻烦了。
话说回来了,这狭小的空间真的容不下太多的人!
一切整理完毕之后,我们在老汉家吃了早饭,临行前张虎塞给了老汉五百块钱,算是对我们这次叨扰的补偿!
老汉真认为我们是公家的人,死活不肯收。没有办法,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