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跪伏在地谢恩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那位曾暗中相助的恩公。¨小/说-宅- ,免*费_阅/读′那人虽站在人群中,目光却总往内殿飘去,虽极力掩饰,仍被她瞧出了端倪。
她心头猛地一跳,莫非当年施以援手的,竟是令皇后?
想起六宫上下传颂的贤德名声,再联想自己逢凶化吉的际遇,田嬷嬷顿时红了眼眶。
难怪总听宫人们说,令皇后是菩萨转世呢!
她在别人走后,偷偷跪在永寿宫外磕了三头,真心祈祷:“愿令皇后诸事顺遂,平平安安。”
一阵欢天喜地的恭贺声之后,弘历还要赶回去处理祭天事宜,为了照应魏嬿婉母女,他留下了进忠。
进忠目送銮驾远去,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难得觉得皇上这道旨意甚合心意。
他勒转马头,踏着宫灯摇曳的光影疾驰回宫。
永寿宫内烛火轻摇,魏嬿婉半倚绣枕,青丝如瀑散落。进忠示意春婵等人退下,小心翼翼从乳母手中接过襁褓。
他学着乳母姿势将公主托近,“您瞧,公主多像您。”
忽见公主指节上有颗红痣,刚轻轻摸一下,小公主便蹙起眉头。
“哎哟!我的小祖宗。”
进忠手忙脚乱地哄着。魏嬿婉看着面前男人笨拙地抱着襁褓,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令主儿,月子里可不兴哭。”刚说完进忠却先流下眼泪。
“进忠,让我抱抱吧。”
“您且养着精神。”进忠摇头,将襁褓轻放在枕畔。小公主嗅到熟悉气息,竟安静下来,朝母亲方向偏了偏头,沉沉睡去。
就在他转身欲退的刹那,魏嬿婉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衣袖。](μ看?.书?屋|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进忠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她揽入怀中。他身形一僵,下意识要退,却被她更用力地环住腰身。
“别动。”魏嬿婉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就一会儿。”
进忠怔在原地。女子发间苏合香萦绕鼻尖,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终小心翼翼地虚环住她单薄的肩背。
“奴才现在还怕着呢。令主儿,不要了。便是凤子龙孙,荣华富贵,咱都不再要了!"
嗓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从未示人的脆弱,说着屈膝半跪在榻前,魏嬿婉锦被下的手忽被他攥紧。
他低头时,一缕墨发自肩头滑落,堪堪擦过她腕间。薄唇轻触她指尖的刹那,烛火映得他长睫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突然窗外更漏声惊破旖旎。
进忠慌忙起身欲退,却被锦被下探出的玉足勾住腰带。那羊脂白玉般的足尖顺着他的腰封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他剧烈起伏的心口。
嬿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本宫倒想看看,若生个像你的会是什么模样。”
足下的心跳震如擂鼓,进忠突然擒住她纤细的脚踝,嗓音沙哑:“一个璟妧足矣。”
他低头将那只玉足妥帖塞回锦被,“方才见您那样,恨不能……恨不能以身相代。”
魏嬿婉眸光流转,忽然拽着他衣襟将人拉近。葱白指尖描摹过他锋利的眉骨,吐气如兰:“你说,这孩子该唤你什么?”
温热吐息拂过他耳际,“总不好永远叫进忠公公。”
进忠浑身僵住,倏地俯身将脸埋进她掌心,耳尖瞬间发红:“您这是要奴才的命……”
魏嬿婉捧起他的脸,望进那双永远盛满自己的眼睛。~g,g.d!b`o`o`k\.¢n*e_t^
“进忠,我昏迷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辈子要与你白头相守。往后叫我嬿婉,别再自称奴才,我们在一起好好的。”
进忠被她灼灼目光烫得无所适从,睫毛轻颤着垂下:“都依你。”
魏嬿婉却发现那抹绯色己从耳根蔓延至脖颈,在蟒袍的立领间若隐若现
魏嬿婉嗔他一眼,进忠慌忙起身:“嬿……嬿婉且安歇。”说罢几乎落荒而逃。
春婵端着安神汤进来,正瞧见那向来从容的御前太监落荒而逃的背影,奇道:“娘娘,这进忠公公今儿怎么了,耳朵红成那样,像逃命似的就跑了?”
魏嬿婉笑而不语,往日不絮叨半个时辰不肯走的某人,今日倒被几句话吓得仓皇而逃。
窗外,月光照亮了廊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进忠扶着朱漆廊柱喘息,脸上还残留着佳人手心的温度。他仰头望着那扇透出暖光的雕花窗,忽然抬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该不是又在做梦?
储秀宫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