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伪装生疏,指尖稳稳勾住弓弦,臂膀绷紧如满月。白羽箭破空而出,精准贯穿恪贵人头顶的苹果!
恪贵人双腿一软,狼狈跌坐在地,发髻散乱,果汁顺着她惨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弘历刚松开手,魏嬿婉却己闪电般搭上第二支箭,弓弦一震,箭矢首逼颖贵人面门!
“啊——!”颖贵人尖叫闭眼,预想中的剧痛却未降临。箭锋擦着她的耳畔呼啸而过,竟径首钉入百步外的箭靶红心,更将她先前射出的三支箭生生劈裂!
魏嬿婉看着二人惊恐万状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
不过如此。
上一世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对手,不过就是这般色厉内荏的鼠辈。
她倚回弘历怀中,眼尾微挑,流转间尽是狡黠:“臣妾还以为学一下午不够呢,方才才推说不擅长。”
纤纤玉手故意划过帝王掌心,“谁知皇上稍加点拨,臣妾就想起来了。”
弘历低笑,铁臂将她箍得更紧:“嬿婉天资过人,朕岂会不知?”
薄唇贴近她耳垂,嗓音暗哑,“午后围猎,陪朕同去。”
转而对那二人冷声道:“平日疏于练习,今日倒知道丢人了。朕与令贵妃去狩猎,你们就在此好生练习。”
木兰围场的最后一日,两位贵人在靶场挥汗如雨,而远处传来的欢笑声,更让她们咬碎了银牙。
翊坤宫内,如懿端坐于软榻之上,捏着密信一角,眉头微蹙,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她盯着信纸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眼珠子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活像在演一出独角戏。
容佩垂手立着,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偏生如懿就跟入定了似的,只拿护甲有一搭没一搭地刮着信纸边。
终于,如懿将信纸往容佩那边一推,却不松手,非要等容佩上前两步才肯放开。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成了贵妃,却还是这般不知体统。”
如懿胳膊搭在案几上,五根圆润的手指刻意舒展着,护甲套在指节上,倒显得那手愈发短胖,偏还要翘着兰花指,像只笨拙的孔雀在开屏。
“狐媚争宠的下作手段,即便本宫知晓,也断不屑为之。”
话音落下,似仍觉不够解气,又冷冷补了一句:“木兰围场那等荒唐行径,足见其品性低略(劣)。”
她下意识地搓着手指,动作却莫名让人想起苍蝇搓腿,“凌云彻那次,鹿血酒那次……为了讨好皇上,她魏嬿婉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她恨不能即刻将那狐媚子拖去行板著之刑,偏生对方如今位份压她一头,竟连惩治都无从下手,这才是最让她讨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