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可抬眸之际,雪山之巅近在眼前。
山顶积雪终日不化,正午阳光刺破云层,白雪染金光。
背靠肃穆雪山,这满山遍野都荒芜,却一点不荒凉。
身处其中,她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肃穆而厚重的生命力。
他说的果然没错,这才是旷野。
真正的旷野。
接过男人递来的随身氧气瓶,孟惊鸿视线忽而定住,抬手摘掉了护目镜。
她好像发现了这片土地生命力的源泉,也是最坚韧的力量——
就在国界碑的国徽上,刻在朱红色的“中国”两字里……
“你们巡逻也这么走吗?”孟惊鸿泥扭头问男人,“会在这里站岗吗?”
况野笑了下,抬手指向看不见的远方:“哨卡在那边。”
“我们巡逻走得远很多。”他话里没一点抱怨的意思,相反还挺自豪,“谁让咱国土辽阔,边界线长呢。”
“那你们每天巡逻一圈要多长时间?”孟惊鸿继续问,“站岗会不会很冷啊?尤其晚上的时候……”
说着,她心里倏尔腾起愧意。
——为什么以前和他电话时,不多问问这些呢?
为什么他轻描淡写脸上的冻伤,手上的疮伤时,她就轻易信了男人的话,觉得“这压根不算伤呢”……
她已经习惯他无所不能的强大。
他也习惯了将所有难处都自己咽下……
“日常巡一次四个来小时。武-装巡防的话就久了。”况野摘掉护目镜,扬手指向金灿灿的雪顶,“得连着翻五座雪山,快的话走个四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