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还是如受惊的候鸟一般,肩头瑟缩。
宽大的冲锋衣罩下来,男人的体温烘烤冰凉皮肤,孟惊鸿应激般哆嗦了下。
宕机的大脑也有了意识。
——首先想起的是一张粗鄙猥琐的脸。
以及他那些低俗,赤-裸至极的话……
为什么会碰见这么垃圾的人呢?
如果她没有独自跑下山,没有心血来潮地想要跳舞,就不会——
不,她就不该自己开车跑出来。
如果她顺利考上国舞院的话,现在应该正高高兴兴准备毕业入职,就不会碰到这一团污糟事……
或许妈妈说得对,她怨不了任何人。
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对不起……”
女孩的声音如玉环碎地,很轻。
缩在宽大的外套里,她半张脸隐没在衣领后,只剩下闪烁颤动的睫。
月光也碎进她眼里。
“我,我不知道这边还有人……”她声音很小很低,“我这件裙子……就是舞裙。”
“我是想自己跳一下,没想到会有人看……”
有些语无伦次,孟惊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说这些。
可能是因为他湿淋淋的靴
子让她感到抱歉,也可能是他衣服的温度熨帖。
又或者,她只是想为自己辩解:
她穿的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舞裙;
她只想穿着喜欢的裙子跳一支舞——在她已经不确定这件坚持十八年的事,是不是还应该继续下去时。
她才找回一点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