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船?”
杜构和马周细细琢磨着这个词,大概能理解一些其中的意思。.墈!书~屋¨ ,更.歆\嶵?全^
所谓的公交船,应该指的是公共用船,就是说谁来都可以坐。
杜构不解道:“那跟官渡有什么区别吗?”
“官渡也是所有百姓都可以去坐啊,至于你提出的那些缺陷,我们可以去改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取消官渡,成立所谓的公交船呢?”
马周安静坐着没说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不敢跟杜构一样首接提出质疑,但心里的想法却跟杜构一样。
如果仅仅只是想完善一下官渡船的制度,使得其更加合理,对百姓有利,完全没必要取消啊。
官渡船再怎么说也运行了那么多年,首接下令取消改为所谓的公交船,风险还是太大了。
“你们还是没注意到官渡船真正的弊端,以及没能完全理解我的意思。”陈衍不急不缓道:
“在解释杜兄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第一,你们觉得为什么有那么多百姓,在面临堪称土匪抢劫般压榨之下,以及冒着触犯律法的情况下,依旧要去开私船?”
“这还不简单。”杜构当即回道:“能让百姓冒着这么大风险以及压榨,仍然要去开私船,只能说开私船确实有利可图。¨h¨u_a,n_x*i~a*n-g.j·i+.~n+e¨t¨”
“虽然大部分收入被抢走,但肯定能留下一小部分。”
“百姓的生活艰苦,即使只有这一小部分,也足以让他们甘愿承担私船带来的压榨以及风险。”
“说得对。”陈衍给了一个赞赏的目光,随即再度开口:“那么这证明什么呢?”
“这......”杜构低着头,陷入思索。
百姓为了钱甘愿冒风险,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百姓傻?或者勇气可嘉,亦或是生活太艰难,逼不得己?
陈衍给的提示太少,他一时间没得出什么好的结论。
反倒是马周,在经过短暂思考后,恍然:“我明白了。”
杜构惊愕道:“马大人,你明白什么了?”
马周眼神复杂道:“明府大人应当不是在说百姓,重点依旧在官渡船上。”
“杜主簿方才便说过了,开私船有利可图。”
“为什么朝廷在有官渡船的情况下,私船还是有利可图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官渡船并不能满足百姓的需求,所以私渡船才有利可图。·第-一\墈`书~蛧` !首?发+”
“而这,应该就是明府大人说的,官渡船最大的弊端。”
“马大人果然聪明。”陈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啊,陛下的眼光着实不错,今后有马大人在,相信我们定然可以将渭南县打造成最繁华的县城。”
当领导的,大饼要画,有时候情绪价值也得提供嘛。
特别是马周这种要当骡子使的苦力,该夸就得夸。
果不其然,马周听后眉开眼笑,嘴角上扬又压下,跟陈衍好一阵谦虚。
一旁的杜构仔细想想之前两人的对话后,也明白了过来。
“所以,陈大人你的意思是,在取消官渡船,实现公交船的同时,扩大船只数量,来完全垄断渭河上的行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衍提醒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想要让渭南县的经济快速流通起来,那前期必须要投入非常之多的钱,但我想,有王世宽那种蛀虫在,县衙估计拿不出多少钱来。”
“所以,这部分需要先投入的钱只能自己赚。”
“而官渡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在这个时代,县城里搞个公交马车之类的东西是很难的,因为马车实在太小,坐不了几个人。
即便是板车也是一样。
可渭南县的船不同。
渭河之上每天需要坐船的百姓,和押运的货物数都数不过来,在有官渡船这么一个基本盘的情况下,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实现一套完善的制度流程,立刻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收入。
这也是渭南县天然的地理位置带来的优势。
“那不还是官渡船吗?”马周疑惑道:“听起来,好像就是把官渡船改个名字,变成公交船而己。”
“唯一不同的就是,公交船可能拥有更加完善合理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