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关系?
合约伙伴?金主与情妇?还是那些深夜相拥时,她几乎要相信的,更复杂的东西?“商业机密。”她假笑着回答,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冷。司南城笑笑不语。两人没再说话,都安静的欣赏着音乐。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掌声如潮水般涌起。时欢随着人群站起身,机械地拍着手。盛天淮就站在她身侧,鼓掌的节奏不紧不慢,仿佛刚才那段危险的对话从未发生过。“演出很精彩。”时欢拿起手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谢谢盛总的邀请,我先告辞了。”盛天淮微微颔首:“我送你回去。”“不必麻烦...”“不麻烦。”他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请给我个绅士机会。”时欢刻意与盛天淮保持半步距离,目光直视前方。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侧脸。“今晚我说的话,”盛天淮突然开口,声音比音乐会上柔和许多,“如果唐突冒犯了你,请别介意。”时欢假笑:“能被盛总欣赏,是我的荣幸。”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对导演、对品牌方、对那些觊觎她美色的投资商。标准的应对,安全的距离,娱乐圈生存的基本功。+w,e′i`q,u?x,s¨._n¢e?t+盛天淮轻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的客套。他们走过转角,电梯前的侍者恭敬地为他们按下按钮。密闭的电梯空间里,时欢闻到盛天淮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昂贵而不张扬,与司南城常用的那款截然不同。司南城的气息总是带着攻击性,像暴风雨前的低压。而盛天淮的则更内敛,却莫名让人联想到冰封的湖面,不知底下藏着多深的暗流。“到了。”盛天淮绅士地让她先出电梯。走廊尽头就是她的房间。时欢掏出房卡,在门前停下脚步:“谢谢相送,晚安。”盛天淮站在两步之外,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暖黄的壁灯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邃得令人心惊。“叶时欢。”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开心。”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破她精心维持的假面。时欢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房卡。“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盛天淮继续道,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我。”说完,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她站在门口,望着盛天淮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走廊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咚咚作响。盛天淮最后那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你并不开心”。多么简单直白的观察,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现状。房卡“滴”的一声刷开门锁。不到两分钟,门被敲响。时欢以为是盛天淮去而复返,开门却看到阿权站在门口。保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写满紧张,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时明显松了口气。“叶小姐,”阿权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愤怒,“为什么要骗我?安排个跟你相似的人,把我耍得团团转?”时欢倚着门框,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困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在片场没看见你,回来后无聊就去看了场音乐会。”“那为什么我打电话你不接?”“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她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出什么事了吗?”阿权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司先生知道了。”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微微挑眉:“知道什么?”“知道您...”阿权突然收住话头,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太多,“请您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时欢轻笑一声:“真是辛苦你了。”她关上门,肩膀也垮了下来。走回房间,她从包里取出关机的手机。开机后,看见了很多个未接的来电。有阿权的,也有司南城的。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不想理。想了想,她准备去洗个澡。躺在浴缸里,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热水不知何时凉的有些凉了。时欢在浴缸中猛然惊醒,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被噩梦还是现实中的动静惊醒。浴室里雾气氤氲,她眨了眨朦胧的睡眼,然后——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司南城就站在几步之外。他倚着大理石洗手台,双臂交叠,目光如炬地盯着浴缸中的她,不知已经看了多久。“啊——!”时欢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