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了,再拖着不嫁,哪还有人来求娶呀。”纪晏书轻轻捏了把欢欢的小鼻子。
余大娘子温声提醒,“欢姐儿,且一旁候着,嬷嬷要给你姐姐梳头了。”
纪晏欢这才注意到房里多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嬷嬷。
“大娘子,不应该是您给我二姐梳头吗?怎么换了个人来。”
余大娘子道:“我年轻了些,虽然有儿有女,但福气不够厚,你爹请了田嬷嬷来帮你二姐梳头。”
田嬷嬷儿女众多,个个达礼通贤,孝顺无边,孙男孙女,济济一堂,且康健高寿,一看就是福泽深厚的人。
“还是爹想得周到。”她们三个姐妹,早早就没了母亲,大姐姐出嫁时,也是田嬷嬷梳的头发。
纪晏书向田嬷嬷施了一礼,“有劳嬷嬷了。”
“小丫头,坐吧,咱们呀准备梳头了。”田嬷嬷缓声说道,声音沙哑低沉。
铜镜中映两幅面容,田嬷嬷白发苍苍,面容似皱巴巴的鸡皮,精神却很足,纪晏书乌发红颜,如花似玉。
田嬷嬷拿起妆台上的木桃梳,看着铜镜中的小美人儿,温声一笑。
“这样漂亮的小女娘,老婆子我呀只见过两个。”
纪晏书记得田嬷嬷给出嫁的大姐姐梳过头,“大姐姐很漂亮。”
大姐姐像父亲,父亲年轻时,也是城西有名的美男子。
“不是你大姐姐姒儿,是你小姑姑,纪若水。”
听到这个名字,纪晏书愣了一下。
她的母亲就是纪若水,纪爹爹的三妹妹,当年离家嫁到杭州,并改名为单若水。
纪爹爹当年应该是不同意母亲家给她生父的,母亲不听纪爹爹的,所以母亲与纪家断了关系,并改了姓氏。
“你小姑姑很喜欢在春日的时候乘一辆油碧车子到郊外踏青,淡妆艳冶,笑语轻柔,一见令人心醉。”
“那些游春的王孙公子,见了她如看了至宝的一样,围随着车前车后,斜眼观看,投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