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泛白时,宋雨才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咸鱼墈书罔 已发布蕞新漳結地板上那只黑布鞋不见了,只留下一滩渐渐干涸的水渍,勾勒出蜈蚣爬行过的痕迹。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掐过。
祠堂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铜锣声,间或夹杂着低沉的吟唱。宋雨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到窗前,看见十几个村民正往祠堂搬运东西——捆扎好的公鸡、成筐的糯米、还有几个贴着符纸的黑陶罐。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更让她心惊的是,脖子上赫然浮现出一圈淡紫色的淤痕,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过。
"宋老师!"
窗棂被轻轻叩响。小柱子惨白的脸贴在窗玻璃上,眼睛里的血丝退了些,但瞳孔仍然异样地小。他脖子上系着条红布,遮住了之前的勒痕。
"你怎么"
"快走!"孩子的声音嘶哑急促,"他们要在今晚拿你当替身!"
宋雨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带着股腐烂树叶的味道。
小柱子递进来一个粗布包:"马叔让我给你的。他说去老林子找吊颈榕,树洞里有东西能帮你。"
布包里是把生锈的剪刀,刀柄缠着褪色的五色线,刀刃上沾着可疑的黑色污渍。
"这是"
"阿秀婆婆的剪刀。"小柱子紧张地回头张望,"当年她就是用这个剪断"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了他的话。孩子脸色大变:"是村主任!"说完就跑,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宋雨刚藏好剪刀,宿舍门就被推开。王建军带着两个壮汉站在门口,脸上堆着假笑:"宋老师,村里今天祭祖,学校放假。)我,的!+*书±£城?§1 ?首_发a您收拾下东西,我们给您换个住处。"
"为什么换?"
"这儿要消毒。"王建军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地板上的水渍时停顿了一下,"昨晚有蛇钻进来了,毒得很。"
宋雨知道反抗无用,默默收拾行李。当她弯腰拿床下的鞋子时,注意到王建军的右手手腕上缠着绷带,渗出暗红色的血迹——那形状,分明是个铃铛大小的圆形伤口。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护送"着宋雨穿过村子。往常热闹的村道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路过井台时,宋雨看见井绳上系着个小小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新住处是村西头的石屋,低矮阴暗,窗户上钉着木条。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墙角堆着些农具。
王建军留下盏煤油灯和一壶水,锁门离去前说了句古怪的话:"天黑前别喝水。"
宋雨等脚步声远去,立刻检查整个屋子。石墙坚固,门是厚重的榆木做的,唯一的通风口是屋顶角落一个巴掌大的气窗。
正绝望时,她的脚踢到了床下什么东西——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环,用力一拉,竟露出个地洞。
洞不深,勉强能容一人爬行。宋雨犹豫片刻,还是钻了进去。地道潮湿阴冷,壁上长满滑腻的苔藓。爬了约莫十分钟,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
出口藏在灌木丛中,不远处就是马三提过的老林子。宋雨拍掉身上的泥土,发现掌心沾了些暗红色的粉末——是朱砂,有人近期用过这条密道。
老林子比想象中更阴森。参天古树遮天蔽日,地上积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像踩着海绵。/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带着股说不清的腥臭味。
"吊颈榕"
宋雨喃喃自语,四下寻找。忽然,一阵细微的铃声传来,不是铜铃的"铛铛"声,而是清脆的"叮铃"声,像是小风铃。
循声走去,林子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干上垂下无数气根,像绞索般在风中轻轻摇晃。最粗的几根气根上,依稀可见深深的勒痕,树皮上还残留着焦黑的指印。
铃声来自树下的一个小祭坛,上面摆着五个褪色的布偶,每个布偶脖子上都系着个小铜铃。宋雨走近时,布偶突然齐刷刷转过头——它们没有五官,脸上只缝着块黄布,上面用血画着诡异的符号。
"别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