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天清晨。
姜在勋洗漱完毕走进客厅时,李圣经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去美容室做《女王之花》的后续造型。
“我走了。”
她的声音和平日没有太多不同,但细听之下,好像缺了点那股“我出发去征服世界了”的劲头。
“嗯。”
姜在勋应了一声。
门被带上。
隔绝了室内最后一点属于她的声响。
姜在勋微微蹙了下眉。
他隐约觉得李圣经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具体是哪不对劲,就是一种感觉,比平时……沉闷了点?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少了点她惯有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和“随时准备挑刺”的活力?
最终。
姜在勋还是没追上去问“你怎么了”。
问了。
大概率也是得到一句硬邦邦的“没事”或者一个嫌弃的白眼。
……
保姆车平稳地驶向 TVN电视台方向。
姜在勋看着窗外繁忙的首尔早高峰车流,踌躇片刻,道:
“哥,我感觉最近圣经有点怪。”
“怎么说?”
“就是……”
姜在勋组织了下语言。
将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无巨细地给金大元叙述了一遍。
话音落下。
前方的绿灯恰好亮起。
金大元放下手刹,车子平稳起步。牙签被他从嘴里抽出来,捏在两根粗大的手指间捻了捻。
半响。
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琢磨着……是你小子变了。”
“嗯?”姜在勋侧头。
“你们认识有六年了吧?”
“差不多。”
“是啊,六年。”
金大元啧了一声:
“曾经的你生活技能点为零,是个走路都能左脚拌右脚平地摔的主。现在呢?”
车子开启转向灯,并到高架桥通路。
“表演、生活、人际交往这些自己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妥妥帖帖。”
“你有没有想过,这六年里,‘管着你’、‘照顾你’,甚至‘嫌弃你’,可能已经成了她……习惯的一部分?”
金大元重新把牙签叼回嘴角:
“现在你突然不需要她管了……她会不会觉得,‘姜在勋’这块她专属的地盘,突然没那么需要她镇守了?”
轰——
金大元的话像一记闷锤,猝不及防又精准无比地砸在姜在勋心上。
那些零星的困惑。
那些关于她眼神里茫然和沉默的片段瞬间被串联了起来。
不是李圣经怪。
而是她的“被需求感”落空了。
姜在勋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正努力地甩脱曾经的青涩、笨拙和被感情撕扯的混乱的自己,朝着成熟专业的方向转变。
他下意识地想把生活也一并整理好。
变得规矩、独立。
却忽略了那个在身后默默站了六年的人,早已将“照顾姜在勋”融入了她的日常和安全感。
姜在勋以为自己变得更好更省心。
是好事。
但对李圣经而言。
却可能是抽走了她的存在感和安全感的一根重要支柱。
原来……
“被需要”也是一种关系里的氧气。
姜在勋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看来得在冰箱里再故意放错点什么了……
————
车子驶入TVN地下车库。
姜在勋深暂时将“如何演自己”这个高难度课题压回心底。
推开车门。
正巧与刚抵达的罗美兰碰个照面。
“前辈nim。”
“叫怒那!”
“呃……”
姜在勋鞠躬到一半立刻改口:“怒那。”
罗美兰脸上的笑容这才像炸开的烟花:
“来得真够早来来来,跟怒那一块儿进去等着!”
她毫不避讳地一把挽住姜在勋的胳膊,动作自然熟得像邻居大姐招呼自家孩子。′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电梯一路上行。
门开。
一块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