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两个。”
叶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苗一刀与彭老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第一种,相对稳妥。”
“彭老即刻起停止一切修炼,晚辈再辅以温和的药物,慢慢滋养受损的丹田气海。”
“长此以往,虽不能根除旧伤,但可保身体康健,延年益寿,再无性命之虞。”
这话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苗一刀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停止修炼?
这对一位修为深厚的修炼者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果然,彭老听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无奈。
那是一种英雄迟暮,壮志未酬的复杂情绪。
“第一种法子,于我而言,等同于苟延残喘。”
彭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
“不必多言,说第二种吧。”
叶凡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回答。
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但这微笑中,却也带着一丝凝重。
“第二种方法,风险极大。”
“需要以金针渡穴,行针走气,强行将淤积在丹田气海中的那股晦暗能量引导、剥离、排出体外。”
“此法极为凶险,需要精准控制每一分力道,每一缕气息。”
“事后,还需配合特制的药浴与珍稀药材进行修复与巩固。”
“若是一切顺利,彭老的旧伤或可痊愈,甚至修为也能因此破而后立,更进一步。”
叶凡语气一转,加重了声音。
“但……”
“此法凶险异常,过程之中但凡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或者彭老您的身体承受不住那股冲击……”
“轻则经脉寸断,重则……”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带来的寒意,却让旁边的苗一刀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功力全失!”
苗一刀失声惊呼,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猛地看向叶凡,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叶凡老弟!这第二种法子……你,你有几成把握?”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叶凡迎着他急切的目光,坦诚地摇了摇头。
“彭老的伤势沉疴已久,淤结之力与自身气机早已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晚辈不敢妄言有十足把握。”
“只能说,尽力而为!”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苗一刀心上。
尽力而为?这赌注太大了!
彭老的身份地位,还有他这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若是真的功力全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苗一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写满了挣扎与忧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彭老在听完叶凡这番话后,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苍劲有力,震得房间内空气都微微波动。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彭老停止大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眼中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这位叶凡小友,对老夫的胃口!”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坦诚直率!”
“好!就依你所言,用这第二种方法!”
“老夫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风险,还赌得起!”
“老夫,愿意赌这一把!”
彭老的话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苗一刀脸色再变,急忙上前一步。
“彭老!三思啊!”
“这风险实在太大了!您现在的身体……”
他焦急地想要劝阻,言语间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您应该知道,一旦失败,后果有多严重!”
彭老却摆了摆手,打断了苗一刀的话。
他脸上的笑容虽然淡了几分,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
“老苗,不必多说了。”
他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威严。
“我意已决。”
“老夫困于这旧伤多年,早已受够了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滋味。”
“与其温吞滋养,最终修为尽废,沦为凡人,不如放手一搏!”
“我相信这位叶凡小友。”
彭老的目光转向叶凡,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与托付。
“他既然敢提出这个方法,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苗一刀看着彭老坚决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