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本《三民主义》，正聚精会神地往病历上抄写着什么。

钱大钧站在门口，狐疑地扫视着屋内。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那本《三民主义》上，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书，随意地翻了几页，然后又悻悻地扔回桌上。

“走！”钱大钧一声令下，转身离去，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天晚上，万籁俱寂，整个病房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程远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被窝。他心中一惊，刚想出声，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兄弟，别出声，是我。”

程远之听出这是陈大勇的声音，他稍稍松了口气。陈大勇摸索着，将半块冷硬的窝头塞进了程远之的手中。

“兄弟，谢了。”程远之感激地说道。

陈大勇没有说话，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然后翻身睡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程远之看着手中的窝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掰开看看。当他掰开窝头时，发现里面竟然裹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字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字：“孙先生说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

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在匆忙中写下的。程远之凝视着这行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抬头看向陈大勇，只见对方早己进入梦乡，呼吸平稳，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黑暗中，程远之攥紧字条，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被烧毁的《宣言》——灰烬中残存的扉页上，也有类似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