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颤悠悠地打了出来，然后拨打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通，传来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女声：“喂？”

“阿楠，是我，”温奶奶热泪盈眶，“是妈。”

那边沉默良久，才出声道：“什么事？”

“阿楠啊，你爸出事了，脑溢血，现在还昏迷着呢，你能不能来看看他啊？”

“呵，听听你说的话，你们好意思来叫我来看他吗？”

温奶奶焦急得不行：“阿楠，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父亲？”对面冷冷一笑，“我当年差点被家暴打死的时候，父亲在哪里？母亲又在哪里？”

“我女儿跟着我吃不饱饭天天喊着饿的时候，我的父亲母亲在哪里？”

“你们要是有点良心，就彻底划清界限，永远不要打电话过来！”

温奶奶连忙叫住：“阿楠，别急着挂电话！还有，还有温零的事！”

对面忽然安静下来：“温零怎么了？”

“温零那孩子也失踪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

“失踪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大城市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温奶奶苦苦哀求道，”我们现在是真的没有钱，你就当妈求你了，求你行行好给点钱吧，你爸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呢……”

“再说了，我还帮你养了温零那么多年，这么久了一首瞒着那边，要不是温老爷子发现了也不会执意要把温零带走，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温夫人举着手机沉默良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确实，他们做的唯一一件良心事，就是帮她把温零和温织换了过来，这才让她的亲女儿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