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黑暗，左眼的雷光重新变得稳定。

缠绕他的锁链一根根崩断，但塔楼本身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裂痕在墙体蔓延。

"不！"林枫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它们在争夺控制权......阿芷，快走！"

海面开始形成无数个小型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归墟使者身影。

最近的使者己经来到岸边，兜帽下的阴影中伸出苍白的手指，抓向跪倒在地的阿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雷从天而降！苏雨晴脚踏两仪尺破空而来，身后还跟着十二名身着奇异服饰的修士。

他们手中各持一件乐器，奏响的乐声竟让归墟使者的动作变得迟缓。

"仙界时间司？"小雪认出了那些服饰，"可他们不是......"

"早该在三千年前就灭绝了。"苏雨晴冷声道，手中法诀变幻，"看来师父当年隐瞒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时间司的乐声越来越急，塔楼的崩塌速度随之加快。

林枫的身体突然金光大放，胸口的光球分裂成两部分——黑色的那半被塔楼吸入，金色的那半则化作流光飞向阿芷。

"接住它！"林枫的声音己经开始飘渺，"那是......我的......"

金光入体的瞬间，阿芷脑海中响起林枫最后的传音："归墟需要守望者，但不是以他们想要的方式。我会在时间尽头等你，带着完整的《黄帝外经》......"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金光塔楼彻底崩塌。

无数黑色碎片坠入海中，却在接触水面的瞬间消失无踪。

海面恢复了平静，阳光重新变得温暖，仿佛刚才的惊天动地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岸边的众人知道，在那不可见的维度里，一场永恒的守望才刚刚开始。

苏雨晴扶起虚弱的阿芷，发现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金黑交织的羽毛——正是当初林枫在东海之滨给她看过的那种。

"他给了你什么？"苏雨晴轻声问。

阿芷擦去嘴角的血迹，将羽毛贴近心口："一个承诺，和一场漫长的等待。"

远处的海面上，月光开始勾勒出一座虚幻塔楼的轮廓。

但这一次，塔顶似乎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遥望着岸边。

当海浪声与时间司的余音交织在一起时，隐约能听见风中传来似曾相识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