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他,才将门合上,齐小宝快步走过来,对着魏玉年行了一礼道:“世子,查到了。”
齐小宝呈上一叠文书,魏玉年面上没有表情,淡漠扫了一眼。
……
转眼便到了大婚前一日。
这日一早苏黛起来便觉得心神不宁,眼皮子总是跳,果然下午明喜便带来消息,传言宋穆回京路上遭遇流寇,幸好只受了点轻伤,只是回京时间推迟了。
她饮了杯凉茶,放下了心。
如今天气渐热,一杯凉茶下肚她竟未解渴,待她再倒一杯喂至嘴边时突然发觉茶水不对劲!
但为时已晚,她只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顷刻间便倒下了——
-
痛,头很痛。
胸口有些沉闷,手背也有些异样。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人轻轻抓着她的手,可她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好半晌,她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醒了。”
“阿黛。”
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苏黛猛然冲破昏意,睁开眼——
却见周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布置,只有她熟悉到骨子里的魏玉年——
魏玉年佯装不解,问道:“阿黛,你在找什么?”
苏黛不想陪他演戏:“这是哪儿?”
魏玉年微微一笑,语气随意的好像只是回答了她今夜吃的什么一般:“京郊,我的别院。”
苏黛脑中嗡了片刻,道:“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明喜呢?”
“她啊。”魏玉年好像在回忆将她如何了,等吊足了苏黛的胃口,才道,“她在府里呢。”
苏黛松了口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魏玉年按住,轻轻道:“阿黛不要乱跑,你晕倒了,* 才刚吃了药,身子还没恢复呢。
苏黛挣扎:“你放开我,明日我还有事,让我回去。”
“有事?”魏玉年轻轻一笑,极低,漫不经心道,“赶着回去成婚么?”
苏黛一字一句道:“魏玉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魏玉年语中露出偏执,抵住她的后脑勺,凑近她耳边呢喃:“当然是,阻止你嫁给他了。”
随即他像是病态迷恋般,轻轻抚摸她的脸:“阿黛,你不可以嫁他。”
“我不许。”
最后三个字他语气加重,看着苏黛逐渐不可置信,他好似心底被人满足了某种恶趣味一般,竟然轻声笑了起来。
苏黛从没见过魏玉年这副模样,她的印象里他永远一副温和从容的样子,待谁都一样,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即使生气也只是冷着声音说话。
就算是拒绝她那日,也没见过魏玉年这般,好像……好像变了个人。
这样的他像极了一个疯子。
魏玉年从苏黛的眼眸里看到震惊,不解,迷茫,却没有讨厌,这样的眼神取悦了他。
他渐渐笑出声。
苏黛终于回过神,眼神疑惑,不解道:“你为何会这样?”
魏玉年紧紧揽住她:“阿黛,别这样看我。”
“阿黛,我一直都是这样。”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亲弟弟也可以利用。”
“温和都是假的,我不喜欢笑,但对你除外。”
“除了母亲,他们都只想我能重振国公府,没人真心关爱我。”
“阿黛,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没人在意。”
我们,是一类人啊。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苏黛的心弦,也许是魏玉年落寞的神色,亦或他某句话,苏黛竟然动摇了一瞬。
她喃喃道:“可我们不一样啊。”
她从来不会不择手段去做一件事。
魏玉年神色不悦,固执道:“阿黛,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你留下来陪我。”
“好不好。”
他此刻语中带着一丝软弱。
原来这才是目的,苏黛眼中一凝,推开他:“不好,我要回去了。”
魏玉年也不恼,只是像看小猫儿一般看着她。无论如何,她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阿黛,我没有同你商量。”
这件事没有商量。
苏黛被魏玉年强行按回床上,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麻绳将她缠捆,待打完结固定好后,他目光缱绻地看着苏黛:“你不准嫁他。”
苏黛目光不屈,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两声“咕咕”叫唤。
魏玉年眉目带了丝好笑,却还是无情地紧了紧手中麻绳道:“明日过后你会感激我的。”
他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