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玉年,如今在刑部任侍郎一职,他是魏国公府除姨母外,唯一一个对苏黛好的人。
姚氏安抚了苏黛一会儿,见她无甚大碍,嘱咐了下头几句,让苏黛好生歇息便离开了。
姚氏和她阿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十五年前姚氏从姑苏嫁到华京,后来苏府被人陷害,扣上私藏逆党的罪名,父亲不堪受辱,自尽于圣旨前,血溅三尺。母亲将她和哥哥托付给阿苏姑之后,转头随着父亲去了。
圣上得知父亲如此决绝,念其旧功,免了府上死罪,只令抄其家产,男丁充军。
彼时阿苏姑带着她与哥哥还有明喜一路逃,根本不知道圣上已经放了他们一马。
可哥哥还是没有逃过刑部追捕,当年刚过了十五岁生辰的哥哥不舍地安抚她说,总有一日他会回来找她的。
后来阿苏姑一去不返,苏黛出去找她……醒来后就是被姨母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哭。
姨母待她很好,只是比起自己亲生女儿,姚氏是偏心魏锦云的,苏黛理解。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落水前看到的那一幕。
两日前是魏锦云的及笄,姚氏请了一众宾客前来观礼。
魏锦云总是与她不对付,处处拿乔,她也懒得凑上去处霉头,便随便找了个地方躲闲,这一躲就恰巧碰到几日前来国公府暂住的表姑娘陈婉清和世子哥哥。
少女心思慕艾,将手中精心绣了半月的荷包递给魏玉年。
后者长身玉立,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荷包漫不经心地绕于指间,面上一派温和从容,唇角一抹温润的笑,一双沉寂中透着高贵的凤目流露出不为人知的深邃幽暗。
见他接了荷包,少女肌肤胜雪的脸染上两抹红晕,神情羞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苏黛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喜欢世子哥哥已经很多年了。
她看着向来只对她一个人好的世子哥哥将那少女送的荷包系在了腰间,修长如墨竹的手指在腰间绕啊绕,打了个漂亮的结。
少女还在说些什么,但她听不见。
魏玉年已经二十有二,寻常他这个年龄的男子,早该娶妻,但他一直醉心朝政,年纪轻轻便官拜正三品。
圣上为他亲自提字“孝义典范,赤子之心”,是以连魏国公都不曾催他。
前些日子听姨母说圣上单独召见谈及他的婚事,怕是存了要给世子哥哥指婚的心思,没过多久陈婉清便借住在府里。
陈婉清出身清流世家,父亲任朝中太傅,母亲是魏国公魏兴的妹妹。往常逢年过节陈婉清都会来魏国公府拜见老夫人,因着心灵手巧,刺绣上深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不大喜欢姚氏,故而连带着不喜欢苏黛,苏黛便极少在她跟前蹿,自然也没怎么见过陈婉清,往年她几乎都在清风苑追着魏玉年学写字。
自魏玉年入朝为官后苏黛便去的少了。
比起苏黛,陈婉清才是名副其实的表姑娘。
她的姨母当年救了魏国公一命,挟恩图报嫁给了他当继室。
而她则是傍着姨母这层关系死皮赖脸留在魏国公府,最好的结果便是嫁一良人。
苏黛遣走明喜,自个儿心情复杂地往内院走,却在石桥上碰到了魏锦云。
魏锦云不知从哪儿得了魏玉年送了她一枚平安符的消息,来时凶神恶煞:
“凭什么兄长只给你一个人送了平安符?”
她看着苏黛胸前漏出的红绳子,气的嫉妒地伸手就去抢。
“给我——”
苏黛侧身一躲而过,无心与她纠缠:“今日是你及笄礼,我不想徒生事端,走开。”
她竟然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她!
魏锦云更生气了。
苏黛见她不让,绕过她便走。
魏锦云不肯,双手双脚开始扒拉苏黛,非要扯出她胸前的红绳子才肯罢休。
双方挣扎之际,苏黛被魏锦云推了一下踩空了脚,魏锦云下意识想拉住她,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手……
但苏黛眼疾手快,先一步扯住她袖子,拉的魏锦云一个踉跄。
魏锦云的衣裳布料非常好,苏黛都扯变形了还没破,但再扯下去可能她俩都要落水里了。
苏黛死死拽着她的衣裳,脑海中天人交战——
不能放,落水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她是国公府嫡女,若受了伤,姨母会心疼……
魏锦云一个闺阁小姐,千娇百宠长大,哪里见过这场面,吓的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狼狈地抱着桥边石柱挣扎着想甩开苏黛这块牛皮糖。
离水边越近,魏锦云脸色越发狰狞。
平日高高在上总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