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松开。
第20章 南洋之旅好像一场梦,他们好像从未有过交集
回到平河泰州市区后, 骆星从大巴上下来,对着夜色吐出一口浊气。
今晚的坏运气却并没有到此结束——
整条街竟找不到一辆出租车,连平时路边随处可见的载客三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溶解在了这场大雨中。
骆星和江云宪只能边走边等车。
导航显示, 他们现在距离民宿大约五公里, 如果不抄小路,选择最安全的大道, 步行时间预计1小时16分钟。
因为这场雨, 消耗了太多的时间与体力, 路程被无限地拉长了,仿佛永远也走不完。
撑伞行走显得累赘, 伞早就被收起来了, 两人身上穿着在车站小店购买的雨衣,作用聊胜于无,衣服半干半湿地黏在身上,裤腿则完全湿透了,鞋子更惨,随时可以倒出水来。
骆星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豆芽菜一样被泡发了。
她机械地迈着腿,不敢停, 一旦停下就再也不想继续走了。等她回过神来, 双肩包不知何时到了江云宪背上。
他背着两个包,右手上的手电筒打出一束强光,远远照着前路, 照进更深的茫茫夜色里。
骆星想说点什么,让跋涉的过程变得不那么漫长。
绞尽脑汁, 搜罗到的也只有裘柯上次拿来逗她的笑话:
“一天,有个老爷爷带着孙子去划船。
“结果一个大浪拍过来, 船翻了,爷爷的船桨也坏了。爷爷大惊失色地跟他孙子说……
“你猜他接下来说了什么?”
江云宪没吭声,骆星只好自说自话地把故事讲完:“他说,孙子,爷爷桨(讲)完了。”
天蓝色的塑料雨衣帽檐下,江云宪的眼睛和睫毛被打湿了,他侧过脸看骆星,声音有点哑:“你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占我便宜吗?”
骆星眨掉眼睫毛上的一粒雨珠,表情无辜:“我就记得这么个损的。
“还有……我可能真的走不动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了,像蜗牛。
已经没力气抬手,任由斜飞的雨珠刮着脸颊。灌满水的鞋子像拖着沉重的铅块,让向前的每一步都无比费力。
江云宪停在了街边的苦楝树下,看了眼导航,“已经走完一半了,现在休息五分钟。
“你还行吗?”他问骆星。
骆星感觉不太行。
剩下的路不算特别远,但以目前的速度,还得在大雨里走将近四十分钟,这个事实让人很绝望。
骆星觉得往常自己没这么弱,大概是在平河泰州水土不服,身体素质变差,又或者单纯走霉运。
休息的五分钟过得既快又漫长。
江云宪说时间到了的时候,骆星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个简单的站起来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她弯腰搓揉酸胀的小腿,江云宪没有再催促,默不作声地把两个包变换位置,挪到身前。
然后他在骆星面前屈膝蹲下。
尚未开口,对面的夜雨中驶来一辆出租车,刺眼的车灯笔直蛮横地打过来,车轮溅起无数水花。
骆星如同海上迷失的渔民看到了灯塔,燃起希望,胳膊瞬间被注入力量,她快速挥舞着双臂拦车。
江云宪从地上站了起来。
坐上出租以后,骆星后知后觉想起江云宪蹲下的那个动作,他看上去像是打算背她走完剩下的路。
来不及开口问,就被司机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司机告诉他们得绕路,前面商场里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警方已经封锁现场,车辆暂时无法通行。
出租车从分岔路口改变路线,骆星隔着车窗模糊地看见拉起的警戒线和不停闪烁的警车,扛着相机的记者堵在周围。
街道上的积水往低处淌,汇聚成了汩汩小溪,从警察设置的路障底下流出。
夜晚地面是黑色的,反着光,骆星仿佛看见了水里掺杂了不明成分的红。
也许是她眼花。
出租车抵达民宿门口,江云宪跟司机的说话声,才让她惊醒般回神。
江云宪付了车钱,等司机找零,他看了骆星一眼,“怎么了?”
“没事。”骆星下了车,冒雨跑上台阶躲雨,等江云宪过来问他:“多少钱,我们aa。”
“明天再说。”江云宪止步在她的房门口,将手里的双肩包给她。
骆星说了声谢谢,关上房门,摁亮了房间和浴室的所有灯盏。脱掉沉重的湿衣服,在热水的不断冲刷下,身体渐渐回温。
头发没完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