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过。老鞋匠说它老了,死在外面了,让江云宪别再找。
他找了,没找到,头像却一直是那只丑丑的小狗。
*
八月二十,众人下山。
骆星回家就躺,没少听章连溪聊八卦,多半是江家的事。
江云宪的到来如预料中掀起风暴,私生子认祖归宗,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桥段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还是津津乐道。
这几天江家显没动静,跟人间蒸发似的。
直到出发去阜母岛的前一晚,裘柯在群里发视频,西七街出名的mintbar,镭射灯炫目,一片灯红酒绿中,镜头对准台上玩贝斯的江家显。
音乐乍消,又突然骤起。
拨片快速拨弦,金属音浪贯穿全场,冲破屏幕,在手机里炸开。
太放纵的结果是第二天骆星在机场看见一群要死不活的人。
出行队伍很庞大,夏榆和裘柯各自带了闺蜜和朋友,还有江家显所在的乐队成员。加上姗姗来迟的文思,以及不知何故出现的江云宪,粗略一看,有十来个人。
“他怎么在这儿?”登机前,裘柯朝江家显使了个眼色,纳闷江云宪为什么也在。
江家显也不清楚情况。
不想被影响好心情,只能眼不见为净。
飞机落地平河泰州,已在深夜,他们提前预定了一栋兰纳式别墅。
骆星要了个单间,拿着房卡上楼,关门睡到天光大亮,被院墙外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吵醒。
按原计划,他们应该在当地时间11:00之前赶到伦梅莎码头,再搭乘轮渡到阜母岛。
但总有意外发生。
一行人在码头出发厅的柜台取到船票后,即将办理行李托运,才发现有东西遗落在昨晚落脚的别墅里。
比如乐队吉他手的相机包、夏榆闺蜜的墨镜,以及文思的手表。
其中要属手表最贵重。
关于那块芝柏表的来源,在场好几个人都有印象。去年年底江家显组的局,文思通过一场游戏,从他手里赢的。
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因为表,她一直戴着。
“早上洗澡摘的,放浴室里了,现在怎么办?”
“先别急,我让老板派人送来。”裘柯说着打电话联系别墅老板。
打爆了对面也无人接听。
文思说:“别墅离码头不远,能不能回去拿?”
他们打车过来花了十几分钟,返回的时间成本不高,离开船还早,确实来得及。
派个人跑一趟就行。
至于派谁去,是个问题。外头烈日炎炎,谁都不乐意奔波,哪有坐室内玩手机吹空调来得舒服。
原本最合理的安排,是谁忘了东西谁自己回去拿。
“阿星。”
江家显作为团队主心骨,习惯了发号施令,他几乎没犹豫,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坐在角落的江云宪比名字主人先抬头,帽檐遮蔽了眉眼,神色不明。
王宁甫敲手机屏的手指顿住,刚尝试寻找周边跑腿服务的人,暂时无人接单。
裘柯则一脸稀疏平常,不觉得诧异。
夏榆逛购物网站,她旁边丢了墨镜的闺蜜面露庆幸和感激。
文思双手抱胸靠着大理石圆台,视线漫过骆星,又投向江家显,无聊地抬手摸圆台后的香水柠檬树,长指甲掐进黄澄澄的果皮。
……
一圈人的反应精彩纷呈。
骆星含了颗酸溜溜的乌梅,手机屏幕上反复出现单机游戏结束后的“game over”,她站起来无所谓地朝江家显点头。
没其他多余的话,她明白江家显的意思。
也早就适应了这种跑腿的活计。
她快步离开出发厅,打车往回赶,到别墅拿上东西,老板亲自送她回码头。
不过情况并不顺利。
他们遇到象队游行,队伍庞大,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改换路线,又遇到修路。最终剩下八百多米的直线距离,只能步行。
一下车,骆星拎着东西狂奔。
蓬勃的阳光均匀涂抹在毫无遮蔽的道路上,她在人群中穿梭奔跑,好像一场夏日逃亡。
再次赶到伦梅莎码头,还是迟到一步。
开船前半小时,闸门关闭。
骆* 星累极了,靠着圆台席地而坐。手机里有好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催她的。刚在赶路,哪顾得上。
她给江家显回了个电话。
江家显在轮渡vip餐厅里翻着厚重的菜单,告诉她:“下午四点还有一班船,你再过来。”
骆星气息尚未完全平复,额前碎发汗湿,薄白的皮肤被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