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进得来算你本事。”
夏榆嘴一瘪。
裘柯适时站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问夏榆:“渴了没,要不要喝水?”
正在往一次性纸杯里倒橙汁的骆星手上动作顿了顿,她自己端走了一杯,剩下的留在简易餐台上,要喝的人自己拿。
骆星吃完王宁甫盛的烤肉,盘子里还剩几个小番茄,胃里实在装不下。她放下竹筷,一低头,胸前衣服上落了两三点酱汁,洇开油印。
“跟个小孩一样。”江家显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手机,笑话她。
说着一连扯了七八张纸巾塞过去。
骆星随意擦了擦衣服,又擦了擦手。她起身,“我吃饱了。”
“吃饱了就走?”江家显说。
骆星的眼神好像在说:那不然呢?
江家显一噎。
骆星没等到他下文,抬手接住王宁甫扔过来的金黄橘子,边剥橘子皮边走了。
骆星已经很撑,散步消食,在不同的烧烤架间穿梭,橘子掰成两半,随手给了认识的同学。
过了一会儿,那种撑到想吐的感觉并没有缓解,骆星改道去了医务室。
大概跟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有关,她的饮食习惯不太好,怕晚上饿,晚饭吃得尤其多,吃饱了也不肯停筷子。
后来她有慢慢在改,但许多时候一个不留神就故态复萌。
王医生和实习医生都不在,骆星坐在椅子上等,没多久又站起来靠着墙。
她等了很久,还是去洗手间吐了。
王医生回来,熟练地给她开药,交待说:“千万别再暴饮暴食,晚饭少吃点。”
骆星就着温开水吞下药丸,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王医生把悬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打开了,晚间新闻播报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室内。骆星闻到苦艾香,让她精神逐渐放松,不知不觉中进入浅睡眠状态。
十多分钟后。
她一个激灵,如同被噩梦猝然惊醒,没任何预兆地睁开眼睛。
坐在柜台后清理药材的王医生只见她突然坐起身体,等不及问,骆星已经朝外走了。
她步子迈得又快又急,重新冲入茫茫人群。
热闹的集体bbq还未彻底结束,大家吃饱喝足之后有许多话可聊,有许多游戏可玩,很少有离场的人。
朦朦天光尚未完全熄灭,头顶的天穹像一块巨大无垠的靛蓝葛布,印着泛起毛边的月亮。
骆星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看见江云宪。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一帧帧慢放,记忆里最近一次看见江云宪是在众人搬运烧烤架的时候,他也在帮忙。
再然后,骆星倏然记不清。
是她疏忽了。
这几天下来,她甚至以为江云宪想通了,打算留在小厘山。事实证明,他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行动。
骆星隔着人群远远望了眼,江家显和王宁甫几个在玩扑克牌。她决定先不说,独自朝西门的方向去。
走到半路,骆星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号码打了进来。
第10章 自认识以来,他们总在对峙,仿佛只能做敌人
横亘在江云宪面前的是一条河。
他沿着小路下山,到这里便被河水拦住。
跟从食堂阿姨那里打听到的一样,抄近路必须渡河,小葵花河。否则只能沿着盘山公路,走大道。
江云宪只能选前者。
宽阔的黑色河面被山风吹动,荡起层层涟漪。
河边有艘破旧的乌篷船,缆绳的一端绑在粗壮的榕树桩上。船舱里亮着昏黄的灯,有絮絮的听不真切的说话声。
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抽着烟正说话。老人手边还搁着敞开的饭盒,饭菜吃得精光。
江云宪在辛辣呛人的草烟白雾里靠近,问能不能过河。
老人扬起声音回应,说可以。
江云宪问好价钱,登船坐好。
老人要他稍等,下船去小解。
中年男人收拾好空饭盒,从手边的塑料袋里扒出许多零碎的物件,卷烟纸、几包碎饼干、创口贴、胶布、打火机,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最后掏出的两贴膏药,等老人回来给他贴上。
江云宪能勉强听懂他们说的方言,这两人应该是父子。
老人撩起衣服,露出枯瘦的后背。
中年男人用剪刀把手里的膏药边缘剪出几个小口,刺啦,刺啦,撕成好几条,替老人贴在各个部位。
老人唉哟唉哟叫唤,一脸忍痛,说老腰废了,又回过头赔笑,又让江云宪稍等。
江云宪不好再催。
老人勾着背,含在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