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不易察觉的紧张,谁都没开口。
凌瑶轻轻抿了抿嘴唇,率先说道:“我不是有意麻烦你,我是真的没找到。”
项臻屿点了点头,顺手脱下西装外套。
他清瘦了很多很多,可今天看起来,比春节打视频里精神很多。
接了两杯咖啡,递给她。
凌瑶接过咖啡,指尖触碰到茶杯,感受到丝丝温热。
项臻屿毫不掩饰地看着她,语气似调侃又似认真:“你又漂亮了。”
凌瑶完全没料到,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项臻屿已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她,轻声说道:“病历我之前整理过,应该放在书房靠窗那个柜子的最下层抽屉里。”
凌瑶依旧倚在桌子上,双手捧着咖啡暖手。“
看着她傻愣着没反应,问道:“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凌瑶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探寻:“你是不是还有件事瞒着我?”
“还有什么事?” 项臻屿反问道,“我可没多少秘密瞒着你,罪证够多了。”
“七年前,我爸妈是不是找过我,想让我去给我妈配型,是你没告诉我,对不对?”
项臻屿抿了一口咖啡,放在一遍,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一样看着她,大方地承认:“你不说我都忘了,没错。我去学校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你爸妈,他们跟我说明了情况,还让我代为转告。大概他们也觉得难为情,我就答应了。”
“你没跟我说。”
他挑了挑眉,如今似乎已全然不在乎多一条罪证:“我说了,我说你不同意。”
凌瑶直直地望向他。
她真的矛盾。
这么久没见,心里对他的思念如野草般疯长,想的要命,此刻见到他,还要压着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这些年,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付出了无数精力和金钱,可唯独在她与父母这件事上,做得如此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但事到如今,她又该气些什么呢?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作为女儿,为母亲配型本就是她应尽的责任,她必须去做。
或许出乎项臻屿的意料,眼前的女人并未生气,更没有歇斯底里地诉说他的过错。
凝视着她,头越垂越低,几乎鼻尖要碰到:“你怎么不骂我?不骂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疯子?”
凌瑶轻轻叹了口气:“我能骂什么呢?或许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付出。”
项臻屿嘴角上扬,拇指反复摩挲她的下巴,眼中满是欲望:“你打算怎么谢我?跟我离婚就是所谓的感谢?还是故意说反话?”
“没有。”凌瑶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已经抽过血了。”
“什么?” 项臻屿像是没听清,又或许是不敢相信,追问道,“你说你抽血干什么了?”
凌瑶仰头直视着他:“我小姨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允许长期为我妈提供骨髓,新找的供体匹配度未必有我高,所以昨天我去医院抽血做配型了。”
项臻屿盯着她,一动不动,忽然间笑了起来。
这些年,他千方百计、小心翼翼的隐瞒,无非就是不让她的身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可如今,她还是去做了这件他极力反对的事。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凌瑶微微皱眉:“我不想再等了,我妈的病拖不起。而且这是我作为女儿该做的,我不能一直逃避。”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应该是又要吵架的气势。
他似在克制自己,却又忍不住发起脾气:“是你爸妈让你做的吧,你怎么可能主动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们让你这么做的?”
“根本没有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 他厉声说道,“以前,你那么小,花一样的年纪,可以用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伤害你?他们怎么就不考虑下你的感受?你当时才多大,十几岁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项臻屿!” 她第一次喊住他的名字,“将来轩轩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为什么要做?人的生命各自有命数,你为什么要付出代价?”项臻屿慢慢平复情绪,说道:“除了你,我谁都不会。”
凌瑶被他的话扰乱了思绪。
他低下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那么美好,每一寸都是完美,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他们仅仅给予你生命,,其他什么都没给,到底有什么可报答的?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