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抉择,她很清楚。
凌瑶不知道八年后的她怎么做的决定,现在,就要独自做决定,不要任何人参与。
更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临走之前,她说:“爸爸,姜非是男孩子,虽然学校考的一般,可有能力,有力气,还能照顾母亲,你应该很开心的。”
凌瑶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父亲的心。
他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时钟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倒数着某种无法挽回的结局。
凌瑶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发出“咔哒”一声。
回到海市,凌瑶伏在项臻屿身上一直在哭,她悲伤,她难过,她害怕。
怕什么,怕彻底和父母挑明甚至断绝关系的那一天,就是八年后变疯魔的那一天。
怕控制不住,和他发脾气。
她是如此的爱他,能不能承担作妖的她,痛苦悲伤的她?
凌瑶主动吻着他的唇,这些年,她懂他的敏感点,知道他狂热的需求点,不自觉的挑逗他,附和他,折磨他,占有他。
明知这段关系她早就开始被动,她爱他超过一切,远远超过他,还要装作轻松,装作几天不见笑他还那么热情。
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和他做,融合在一起不分开。
第36章 那是一种香甜的味道
多年后, 凌瑶回想起那段时光,依然觉得无比幸福。
大学毕业立刻结婚,是她人生中最勇敢也最坚定的决定。
六月的天总是热烈的, 阳光洒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连风都在为他们的婚礼欢呼。
礼堂穹顶垂落的香槟色绸缎在风中轻晃, 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箔。
那是记忆中的味道,蝉鸣的清脆, 夹杂着晨露的湿润气息。
阳光还未完全炽热,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热烈的,也是温柔的;是短暂的, 却又是永恒的。
洁白的婚纱轻轻摇曳,裙摆上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星辰坠落。
香槟色的绸缎在她身后飘动,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霞光。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蛋糕的香甜, 混合着红酒的醉人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甜蜜而轻盈。
直到那一刻,凌瑶所有的不在意、不在乎、不紧张,心境瞬间变了。
即便早已知道他们会结婚,可经历的过程还是让人忘乎所以, 各种滋味尝了个遍。
新郎还在说着誓词, 凌瑶却微微发呆,看着台下哭泣的母亲, 看着盛大的婚礼,看着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几百双眼睛看向她,自己真的成了所有人的中心、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感慨的结果就是忘记脚疼。
不得不说, 直到现在凌瑶还是穿不惯高跟鞋。
新娘的妆容格外浓烈,原本以为自己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可镜中的自己却成熟了许多,像个真正的女人,是小时候看到别人结婚时的大人模样。
远远地,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凌瑶想起床去迎接新郎官,可惜站了一天,笑了一天,真的快要累死了。
项臻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今天他喝了不少,不仅替凌瑶挡酒,还要应付父母和亲友。
但他的酒量显然不错,走路依旧稳健,只是脸上微微泛红。
他边走边脱衣服,新郎官的西服一进门就被随手扔在椅子上,领结早在楼梯口就解开了。
进门时,白色衬衣前的扣子已经松开了两三颗,露出他结实的胸口。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第一件事就是吻她。
这是凌瑶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酒味这么重,没办法,结婚嘛,都是需要这些的。
凌瑶仔细回想,项臻屿平时几乎不抽烟,也很少喝酒,生活习惯特别好。他说话总是温和有礼,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也很少见和手底下的员工发脾气。
十分冷静漠然,仿佛看透世界的本质,没什么值得产生情绪的。
即便真的生气了,也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在说:“我看不死你!”
哈哈。
凌瑶不自觉笑了出来。
项臻屿半跪下来,轻轻为她脱掉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他抬头看了眼笑得眉眼弯弯的凌瑶,低声问道:“这么开心?”
凌瑶眨了眨眼,故意转移话题:“他们跟我说,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