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愣了下后道谢:“谢谢,queena。”
“你确实该谢谢我。”王览月提醒她,“如果当时不是我劝你回来,推了你一把,你估计也没办法享受现在的胜利时刻了。”
尤未笑了:“所以,这次你希望我用什么来回报你?是又看中了什么项目,还是要哪家的常法?”
“啊,为什么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市侩?我只是比别人精明了一点,但我不至于在这种庆功宴上还这么倒胃口。”王览月开玩笑之后道,“如果真的要回报我,就不要再想了。”
尤未怔了怔:“不要……再想什么?”
“沈灵云,”王览月的口吻忽变得很认真,“你没有亏欠她什么,这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梦到沈灵云和她的诀别后,尤未一直无法放下。
虽然梦境也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但是结合沈灵云的自尽,她更相信,这一切,确实是沈灵云设定好的一个局。
尽管没将这些告诉邓春临她们,但尤未还是将这种可能性,告诉了念诚众人。
王览月已经看出来,尤未没有办法放下,所以才会特地借这个机会来开解她:“你不是超人,也不是圣人,不可能救下所有人,也不可能让什么事都尽善尽美,总会有一些遗憾和不如意的地方。世间没有双全法,这就是人生的常态。”
“我知道,谢谢,queena。”尤未摇晃着酒杯,轻轻叹气,“我想,我只是……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好休个长假吧,我多批你几天年假。”王览月拿着酒杯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案子结束了,别去想沈灵云,也别去想郁望了。把时间都留给你自己吧,还有——”*
她看向酒店门口,正在送王永遒离开的江耀,莞尔:“还有你最重要的人。”
她说完便准备离开了,尤未却忽觉有什么不对,叫住了她:“等一下,queena!”
“你刚才说,让我别去想郁望了?”她敏锐地感到,还有一些她所不知的事情,“是不是郁望在临刑前,还说了什么?”
闻言,王览月身形一僵,顿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尤未:“没有……我刚就是随口一说……”
“告诉我,”从她的僵滞,尤未更加确认了她的想法,跑过去拦住了王览月,“告诉我,他在临刑前都说了什么。”
***
王永遒今夜确实喝多了,后面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在不停地找人喝酒,不管江耀如何阻拦,都拦不下他。
最后他终于成功地把自己喝吐了,在卫生间狂吐了一顿后,终于折腾不动了。
江耀赶紧给他拦了一辆车,费力地将已经走不动路的王永遒送上了王览月的车。
他正准备关上车门,让司机带着王永遒先走一步时,烂醉如泥的王永遒却忽地像清醒过来一般,突然挡住了车门,不让他关门。
江耀微愣了一下,刚想问他怎么了,王永遒挣扎着从车座上坐起来,定定看着他道:“江耀,那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都希望她过得好……所以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对她。”
江耀怔了怔,略略思索了几秒,就知道王永遒是在说尤未。
他刚想回答王永遒那是自然,王永遒却抢道:“当年,她拜托过我,说如果你之后要去哪家律所应聘,让我找业内熟悉的朋友说一说,多照顾一下你。”
“但没想到,你最后来的就是念诚。”王永遒望着他,感慨地笑了,“谢谢你选择了念诚,但你也要谢谢她。你确实很有能力,但我早就不带徒弟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就凭你那场卡壳的面试,我是不会选择亲自带你的。”
江耀猛地一颤,心头迅猛地涌上一股暖流,鼻子也不禁一酸。
他曾经也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而一度丧失信心,但她却其实比他想象得更爱他,只是她从不会亲口告诉他,她曾为他所做的一切。
说完了这一切,王永遒才像是心事已了,终于放心地睡倒了下去。
江耀替他关上了车门,目视着车子离他远去,却没有离去,而是因为王永遒那番话所带给他的震撼,还失神地站在原地。
许久,他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怎么送完了你师父,还傻呆呆站在这里吹风?”
他怔怔地转过身,却见尤未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环住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江耀滞了滞,本想找借口说风大,但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她:“因为……因为刚才师父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告诉我……当年你有拜托过他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