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再讲起当初,这份回忆,至少还有人与自己一同记得。
“我靠,要不要搞这么认真啊。”张扬无意间一声大喊打断了两个人正在酝酿上升中的情绪。
林安燃的先侧脸避开他的眼睛,紧接着顾栩冬也是轻轻一笑,又退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
*
屋外,张扬正在和任一舟掰手腕。
林安燃开门看到这一幕的瞬* 间,感觉整个人眼眶都在发黑。
也太幼稚了吧!
“你都赢好几把了,放放水怎么了,这么认真干嘛。”张扬用力到五官全部扭曲拧到了一起。
任一舟看上去倒是毫不费力便将他压制到了一边,嘴上轻飘飘说着:“我已经在收着力气了。”
真是服了。
“你们差不多得了吧。”林安燃关好门走过去,一下握住两个人的手然后顺势将胜负已有分晓的局面扭转过来说:“好了,现在是平手,可以结束这个游戏了。”
“什么跟什么呀。”张扬觉得好笑。
任一舟说:“那要不我们再来一局?”
“不来了不来了。”张扬急忙摆手拒绝,刚才已经够丢人的了。
“这个你收好。”一舟外公在餐桌那边坐着,伸手递给安燃一张刚从阳台放着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条:“按这个到药店买好药给他用,用量我都在上面写好了。”
老人笑得一脸祥善,隔着他的脸,林安燃大概能猜到任一舟妈妈是个什么要样的性子。任一舟能这样放肆地长大,想必他妈妈一定是非常非常地爱他。
“谢谢外公。”安燃说。
“不用谢。”外公起身招呼任一舟,“差不多我们也回吧,下午还答应了老李他们去江上冰钓呢。”
“那我们走了。”任一舟起身往卧室那边看了眼,顺便叮嘱林安燃:“照顾好‘英雄’,但不要太辛苦自己。”
“啰嗦。”安燃笑着点头。
方悄他们也跟了出来:“差不多了,我们也走,你好好休息。”
“好。”
一阵寒暄,大家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林安燃在他们心中已经和顾栩冬紧紧绑在了一起,就好像这个家里,本来住的就一直是他们两个人。
安燃看着他们下楼后回身关好门,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但不再是先前那种噬人的冷清。
人一旦闲下来,脑袋就会先不受控地胡思乱想。
“我想试试……”
刚才在卧室里,顾栩冬看着她说这句话时,林安燃的身体是想凑上去的。
他对她是生理性的吸引,简单来说,就是有好几秒,她想跟他接吻。
林安燃,你一定是疯了。
一旦意识到且承认了自己内心里的这些暧昧想法,林安燃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燥热,脸上更是羞得通红,完全不敢也不好意思再回到卧室去。
最后,林安燃脚步恍惚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然后捧着脸完全不自知地傻笑许久,直到最后整个人完全陷入眩晕一样的幸福感中慢慢躺了下去,蜷着身子开始闭眼小憩。
梦里,林安燃看到的全是粉色云朵。
*
于连清还没走,一直在楼下等着他们下来。
“罗叔。”于连清把车重新停好后才后知后觉起来刚才那个老人看着面熟,加上任一舟的脸一起想了很久,她才终于想起来,他们是县委书记任华和他老婆罗琳家的人。
以前逢年过节,一舟外公就会来这边跟家人团圆热闹,于连清也是见过他几面,至于任一舟,她虽然不熟悉,但是他眉眼长得实在像他妈罗总,于是按着年纪推算,于连清也就想到了他是任家老二。
一舟外公看她有些意外。
于是任一舟先挡在了他前面,仰着下巴质问她:“你想干什么?”
于连清不理他,但也没了先前在楼上跟林安燃对质时的急躁愤怒。
“小冬他,怎么样了?”于连清问得小心。
她记得罗琳他爸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一舟外公并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所以对她也没有那么多情绪,只实事求是说:“身上伤不少,但幸好都没碰到筋骨,好好休养几天就行,没大碍。”
“那就好。”于连清明显松了口气,“谢谢你。”
“客气了。”外公笑笑,“一舟的朋友,帮忙照顾是应该的。”
于连清这才重新看了任一舟一眼,任一舟依旧不耐烦。他不喜欢她,于是冷漠道:“问完了?能走了吗,我家老头的鱼一会儿都跑没了。”
“臭小子。”外公还是笑得和蔼。
于连清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