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一切永远不后悔。”
陈佳硕怀疑地望着她,顾栩冬也眉心一蹙,猜不透她要做什么。
“那我也答应你,这件事我不再跟其他人计较。但我要知道真相,”林安燃认真道,“我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过去十几年的委屈,林爱民他们没有给到林安燃答案;如今,她只想自己受到的伤害与疼痛都变得清清楚楚。
陈佳硕犹豫了。
林安燃看着他,眼神不错半分。
“没什么为什么。”陈佳硕避开她的眼睛,拇指抹掉自己唇角的血渍说:“大家都挺看不惯你的,想整整你。”
“因为我拒绝了许航?”林安燃问。
陈佳硕默认,过了会儿又冷笑声:“是也不是,你天天在学校冷着张臭脸拽得跟朵白莲花似的,出学校还不是在那样的地方笑着赚钱,花点钱就能买的东西,装什么公主摆清纯架子。”
“嘴巴放干净点。”顾栩冬先开口,阴着的脸俯视他像千万重乌云往下压着。
“我说的不对吗。”陈佳硕斜了嘴角,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这么护着她,图什么,不也是想睡她吗。”
林安燃的耳光先顾栩冬一步落在他脸上。
指痕清晰可见,瞬间红了陈佳硕半边苍白的脸。
“那你呢?”林安燃站了起来沉着脸反问,“你图什么?”
陈佳硕眼镜被刚才那一巴掌蹭到狼狈地挂在耳边。他图什么,他说不上来。
如果只是图让林安燃不痛快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心满意足哈哈大笑才是。
但他此刻并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被林安燃问得心里开心隐隐失落。
“你帮许航,许航有真的感谢你吗。”林安燃提醒他事情的发生原委,接着又道:“你做这些,许航不会不知道吧。”
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更何况她昨天还有专门去找过他,许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连问都没问陈佳硕一句。
“事情是我做的。”陈佳硕还在坚持,“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愿意自己负责。”
“其他的呢?”林安燃问,“女厕的字谁写的。”
“不知道。”陈佳硕不屑一笑,“讨厌你的人那么多,也不是一定要跟我合谋才行的。”
陈佳硕起了头,后面有人跟着浑水摸鱼也不是没可能。
林安燃想着静静站了很久,然后扬着脸,声音冷得结了霜说:“你走吧,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学校的,你等着领处分通知。”
愿赌服输。
陈佳硕没什么好再继续抵抗的,起身前他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顾栩冬,接而笑了笑踉跄着站起来慢慢离开。
或许,陈佳硕想,如果没有顾栩冬,他也不是一定会输。
他把这件事情的结果归于自己是输给了顾栩冬,而不是林安燃。这最后一点的自我欺骗是他仅剩不多的心理支撑与安慰。
早上留在巷子里的阳光很短暂。
陈佳硕离开以后,太阳换了方向,巷子也跟着又一次陷入阴冷昏暗。
林安燃一直对着刚才陈佳硕在的那面墙呆呆立着不动。过了很久,顾栩冬才没忍住轻声开口问:“你还好吗?”
林安燃吸了口气,转过头脸上挤着个难看的笑问他:“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讨厌到像陈佳硕说的那样,讨厌到学校里那么多人即便不认识她也依旧讨厌她……
她没想要刻意去讨谁的喜欢,但也想不通为什么一旦她不再主动去讨好,就要被人这样恶意中伤。
“为什么?”林安燃恍惚地问。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林安燃又一次觉得自己被无数双手攀扯着拖向海底,难过的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顾栩冬没有因为她的难过而温柔分毫,甚至更冷静清醒说道:“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要是觉得委屈难过,就自己去给自己挣一份公平。”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无条件偏袒着站在你这一边。
这个道理,顾栩冬很小的时* 候就明白了。
“想哭的话就现在哭吧。”顾栩冬喉结上下动了动说,“我不看你。”
林安燃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少了攻击性,反而意外多了流转的无助和脆弱。
顾栩冬能看得出来她在忍着眼泪苦笑,于是主动别过头去不看她。
“谢谢你,顾栩冬。”林安燃抿着嘴,眼睛水汪汪像一瞬间完全绽放开的花朵一样,由着眼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