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何尝不是在给兄长主动开口的机会。
但是他的决定从来孤注一掷,不愿让旁人帮他分担。
他的君子剑一向轻盈,那日却沉重万分,看似杀招,实则步步都在退,甚至主动将自己的弱点交付在苏砚手中。
苏砚看出来了,他在求死。
可他没想到,苏砚哪怕追出城外,哪怕深入敌阵,也要将他活捉、关起来,也不给他留下任何求死的机会。
其实他想告诉她,时局如此,无路可退。宁文侯府不会有两个主人,旧部不允许,陛下也不会同意。
他愿意退出这场争斗,但苏砚不想听他说话。
他看不到,所以身体对外部的触碰格外敏感。
他感觉到身上的衣着在一件件褪去,空气中的凉意让他有些许的不适应。
身体一松,吊在屋顶的绳子被解了下来,但身上的拘束却一点都没消失。
他被苏砚扛到一边的刑床上,顺手将* 口中的布条解下,系在脖子上拴在刑床上。
苏阅的神情忽然变得惊恐。
他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整个人疯狂地挣扎起来。
苏砚笑了笑,也许是笑他的天真。
兄长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只可惜他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兄长太松懈了……
苏砚的双手像不容抗拒的罗网,安抚他欺负他,将他的意识带入更深处藏起来。
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在疯狂地崩溃再组合。
苏砚看他的沉默被玩弄得破碎,脸上染着情欲的颜色。
他的声音压抑隐约的颤音,苏阅挣扎到了脱力,泪水浸湿了黑布,他的世界彻底崩坏,痛苦和自责淹没了他。
苏砚用双指夹住他的口舌,叫他嗯嗯啊啊地再难说一句话来。
什么宁文侯,什么旧部,甚至是陛下,苏砚会去处理,不用他再管。
而苏阅,就在这场暗杀里死去了,从今以后的苏阅不需要关心那些东西,也不须再背负那些重担。
可怜的兄长还不知道妹妹独裁的决定,苏砚也不准备给他选择的机会。
苏砚狠狠揪住他的胸口重重一拧,手中解下腰上的玉佩。
他眼前一片黑暗,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手用力去挣手上的绳子。
“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为什么不能只听我的话。”
“……你想做什么。”
“是你自己要退出的,我同意了。”苏砚道,“要退出,就退出得彻底一点。”
他看不见,只能去猜她的位置,一如既往的镇定也伪装不住了。
苏砚捉住他的脚踝,叫他不能再动。冰冷的玉佩雕琢着一个“阅”字,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强烈存在。
他不知道苏砚冷静的声音下为何隐藏着如此巨大的愤怒,只知道不能在妹妹面前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丢失掉。
哪怕他的脑海被碾压到迟钝,但依旧咬着牙,不肯露出一声求饶。
而苏砚早知道,他的各种底线在哪里。
正如她所说,苏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苏阅,甚至是他自己。
雨下了一夜,将哭声完全藏了起来。
失神的苏阅躺在刑床上。
苏砚正欲离去,衣服就被一股轻轻地力道拉扯。
是苏阅。
他察觉到苏砚要离开,用牙齿咬住苏砚的衣角。
苏砚轻轻拍拍他的脸,却沾染了一手的湿润。
他沙哑着嗓子,费力地出声。
“为、为什么……”
“让、我、看、看你……”
苏砚扬起阴谋得逞的笑,俯身吻住他的唇。
苏阅被留在远处,他暂时不会知道,从今往后,他会被保护得很好很好,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他。
但同时,他也将永远失去自由,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if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