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还是不信本宫。”
常七闭口不言,从余光里,看到他的大殿下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远处苏砚手中的剑光一闪,将一个侍卫逼退了数十步,身形已然抵至四殿下身边。
岑煅随左右两侧的侍卫站在了苏砚面前,其他人掩护他往大理寺后院躲。
外面的铁蹄逐渐控制了皇宫至大理寺这一整条道,天还没黑,从宫中就下了令。
是二殿下的手谕,命所有百姓从即刻起不得出户,直至第二日开门鼓响起前,熄灯噤声,不得喧哗。
“殿下,此刻大殿下与四殿下正在大理寺交战,苏大人也在其中,流雨已携兵符出城。”侍女跪坐在岑煅钰面前,将暗卫打探来的消息禀告殿下。
岑煅钰从矮榻上走下来:“看来,时候差不多了。”
她挥了挥袖子。
“你派人接应流雨,务必亲眼看到边疆军受命掉头。且留一人暗中随行,边疆军归位时再回京城。”
“向边疆暗探传信,盯紧蛮夷之族,务必将任何风吹草动扼杀。有泄露消息者,立斩。”
“守住这里,他们之中必有一人今日会反攻皇城。”
“苏使君现在在哪里?”
侍女低头答道:“回殿下,苏使君此刻正在教乐司。”
岑煅钰袖口抽出发簪:“你领三个暗卫去保护他,危急关头,教乐司那群人未必能护得住。”
“殿下,若属下离开……”侍女是从被废冷宫的淑妃一直跟在岑煅钰身边的人,但一直身处暗处。前几日一直伺候二殿下的小珠当场背叛而死后,她才真正出现在二殿下的身边。
“无碍,你去吧。”岑煅钰在宫中的人手最多,若真的连此都护不住她,再多三个人也没用。
她整理好发冠,从座下的剑架上,握住剑柄。
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算全你后顾之忧了……”
——
苏阅心头一跳,向门外看过去,然后才想起流雨此刻已经被调出去了。
“颜老师……”
苏阅回首,一位学子模样的人正抱着一张大琴,错愕地站在原地。
苏阅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纵然是故人相见,他远远没有关桓激动,甚至语气中带着些疏离。但关桓也习惯了,将大琴放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学生见过颜老师。”
苏阅回京城多日了,在教乐司也待了不少日子。但关桓是这里出了名的书呆子,还不到加封官身的时候,就已经没日没夜地泡在了商宫的藏书阁里,很难见到他。
“我叫苏瑜礼。”苏阅并没有坦然应下颜阅的身份,可只要见过这两人,必然不会认错。
关桓虽然不知道颜老师为何摇身一变,换了个姓名,也不追问:“一日为师,终身是师。”
苏阅正欲开口,忽然从外面小跑进来一人。
是新司长身边的宦官,他行色匆匆,见到苏阅连身子都没稳住,就先一步跪了下来:“使君大人,大理寺出事了。”
苏阅一手扶起关桓,一手握住宦官的手臂:“说下去。”
“今日两位殿下午时对峙,随即四殿下兵变,此刻大理寺门外血流成河,官道上的车辙都浸满了血——”
苏阅见他神色慌乱,逐渐前言不搭后语,省去他自己交代的时间:“苏司长现在何处,令丞司司兵何在。”
“苏司长此刻正在大理寺中,可司兵多在皇城……”宦官大半辈子都在教乐司做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可如何是好——”
“将此事向二殿下禀报。”
他话还没说完,苏阅已经打断了他,同时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关桓立刻跟上,便看到苏阅无声地走到马厩,牵了一匹快马,驾马往宁文侯府方向去了。
苏阅一消失,便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她似乎知道关桓的身份,开口说出了他的名字。
“苏使君往哪个方向去了。”
关桓皱起眉头,对方身份不明,他怎会轻易将老师的消息泄露出去。
女人见状,举起一张令牌:“我奉二殿下之命,前来保护苏使君。”
关桓看了一眼,的确是二殿下宫中的令牌,这才指了个方向。
她将令牌收起来,然后对着一旁的空气道:“你们留下一人,换上苏使君的衣服留在教乐司。”
墙壁下面有一道影子晃了一下,关桓才看到那里藏了一个人:“属下三人与苏使君身形不像。”
女人蹙眉,关桓开口道:“我可以。”
他与苏阅身形有七八分相似。
“我会弹琴,老师有几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