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在一起,一触即分。
第28章 救灾
“等苏砚回来, 大殿下早就完成了立储仪式,当真让他顺利坐上这个位置不成?”
“你去拦?”坐在对面的人白了一眼,“怕什么, 储君而已, 又不是登基。”
“可是……我们的机会……”
“你倒是提醒我了, 之前派人接管金、浀两城的, 是不是大哥?”
“是的, 大殿下及时稳住了局势。”
那人若有所思:“有点奇怪啊……”
外面天色已亮,苏砚领了帝令, 跨马而上。即便是片刻不停歇地赶路, 抵达目的地至少也要一天一夜。
与此同时, 急行军连夜通知了附近的城镇, 务必要第一时间赶过去。急行军每到一处, 便要留下一个人将最新消息汇报给七部。
苏砚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她带了水部的官员,有几个酒囊饭袋特地撇下了,只带了几个从地方干了实绩升上来的人。
谁走了关系的别人不知道, 可苏砚手里都有他们的底细。平日管不过来,这件事便给了个机会, 等回来就把他们一个个肃清了。
他们第一天晚上是在洛县落的脚, 洛县的煌阳河把官道淹没过, 即使现在退水了,可马陷蹄子, 根本过不去。
离这里最近的有一条路绕过去,据当地人所说, 山道中间不太好走,有些路塌掉了, 如果一定要赶时间,得有人带着走。
苏砚早在来此之前就安排好了当地引路人,只是不巧,那人前一天闹肚子来不了了。
这种紧急时刻,哪怕做好了多手准备,出现再意外的事情也不稀奇。
苏砚手底下的人急得团团转,纷纷抱怨。哪里是什么闹肚子,分明是路险不敢来了。
她倒是没什么反应,把部下安排好,把更换引路人的消息封锁在几个官员之间,私传者斩。
苏砚在洛县也有眼线,只要暗中启动,必有人呼应。天亮之后,新的引路人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没等到天亮,外面两道马蹄声急停,汗血宝马嘶鸣一声。
苏砚回头看去,客栈外白影闪过,湿透了的人影盖着脏乱的披风,灰头土脸得像个泥娃娃。
苏阅和俞涂在外面下马,苏砚的眼神落在兄长身上。
苏砚的人在此停了半夜,若是苏阅紧随其后出发,此刻能赶上也不稀奇。
但这一路上风雨交加,他必然是一刻都没有歇息,才能勉强撑着精神才没有倒下。
秋雨入体,寒意惊人。
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但稳稳地站在了苏砚面前,站定以后,开始摸索身上的令牌。
苏阅去找苏砚请求同行之前,其实连夜召唤信鸽,先在二殿下那儿提了一份自荐文书。
他是怕苏砚觉得麻烦,所以安排妥当了才向她开口。
苏阅游学的时候在浀城暂住了几天,算是有了一些感情,对那边也很熟悉。
知道令丞司的引路人倒下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安。
最重要的是,路途艰险。
实在艰险。
可是满腹草稿还没有机会说出口,谁知苏砚根!本!不!听!他!说!话!
要不是二殿下的使者送来了任状,他现在还被关在苏砚的房间里,眼巴巴地等着俞涂第二天给他松绑。
苏阅披着湿衣,在胸口处摸索了一下。
路上颠簸,他怕掉在路上,苏砚不认,便里三层外三层地藏在了内衫的夹层里。
一向在细枝末节上非要刁难他的苏砚,这时候又不深究了。
连令牌还没见到呢,苏砚向跟在苏阅身后的俞涂冷声道:“天一亮出发。”
她直接越过了苏阅,简直当没这么个人,却似乎又默许了些什么。
她不搭理苏阅,苏阅也不搭理她。
苏阅抖了抖斗篷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上楼。
俞涂缩了缩脖子,像一个鹌鹑一样,在苏阅身后亦步亦趋。
他上一次陪公子参加婚宴,被扣了半年的俸禄还和大人对练了三天,骨头都拆了似的。
这次更别提了,他要么未来三年赊账过日子,要么未来三年拆着骨头玩。
天终于亮了,路面也看得清。
有时候天赋的降临或许是命中注定的。
苏阅生性良善,不通尔虞我诈,即便学了十几年的官场之术,也最多使出些不触碰底线的阳谋。
或许正因为这种无争的天性,才获得了旁人求之不得的天赋。
在苏阅的带领下,中间经过了几次小滑坡,但总而言之算得上顺利。
刚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