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将手臂横在身前:“让我起来。”
“如果我不呢,你会生气吗。”苏砚放轻声音,在他耳边勾了勾他耳鬓的长发,“只会张牙舞爪却不会伸爪子,我们通常叫虚张声势。”
苏阅闭口不言。
像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赌输了,连武器都被卸掉,毫无还手之力。
“让开。”他任由那只手在他的脸上把玩,只当自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指甲都快刺破了手心的皮肉。
诚如她所说,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处于完全不对等的地位,除了苏砚以外,外面的马车夫、暗卫、随行者,也统统都是她的人。
但是无论苏砚怎么说,族谱怎么写,又或者过去发生了什么,但这可是苏砚啊。
这是他从小当成亲妹妹一样带大的孩子,他是有多禽兽,才能不顾兄妹之情,要了她的身子。
若是真有那一日,他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了苏砚,那便是他的自裁之日。
“在怕什么。”苏砚握住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苏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是歪着头的,衣服凌乱后,右颈上密密麻麻的牙印又露了出来。
苏砚喜欢去触摸这些痕迹,无一例外,都是她留下来的。
这具身体就该布满她的印记,关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不给衣服穿,让他跑不掉。时时刻刻全身赤裸着,像画布一样,展示着她留下的痕迹。
“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苏阅声音沙哑,他的头发散在马车的木板上,发冠滚落在车厢一角。
“给你一个机会。”苏砚放开了他,“替我倒茶,伺候我直到入宫。”
苏阅揉了揉额角,愣愣的坐起来:“伺候……?”
“不愿意也行。”苏砚捡起角落的发冠,“那就……”
苏阅有些急切:“——等等。”
心中应该反复有所挣扎:“可以……”
马车晃晃悠悠,但总体而言还算是稳当,大昱的城内街道修的不错,马车上的人甚至感受不到颠簸和摇晃。
苏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次把咬痕藏起来。
正要重新梳理头发的时候,苏砚的手出现在后面,轻柔的落在他肩膀上,将他的墨发拢在一起,轻轻向后一拉。
苏阅闷哼一声,被迫抬头,后向后仰。
他的手垂在身侧,指尖紧张的轻颤。不过什么也没发生,苏砚真的只是在替他束发。
危险的手游走在自己脆弱的地方,且他只能背对着苏砚,这种感觉很是煎熬。
最后头上一紧,苏砚松开手,看见苏阅紧绷的肩膀不由得松了一下,轻轻勾起嘴角。
“好,到你伺候我了。”苏砚坐到马车窗边,上面摆放着几个折子,还一个翠绿色的透玉茶壶。
苏阅的脾气本来就好,面对的还是苏砚这样难缠的人,在她的强迫下,苏阅只能被动的接受苏砚给他施加的一切。
在频繁的被打破底线之后,他甚至会为苏砚并没有做出更过分的行为,而暗自庆幸,松一口气。
苏阅也许还没有察觉到,他的步步退让,已经把自己的底线压得越来越低。
“别愣着。”苏砚敲了敲小茶桌。
苏阅只好坐过去,茶壶外壁很烫,应该是泡好的茶。
苏阅看了看对面的苏砚,她低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窗上垂着的竹丝帘透出一格一格的斑驳阳光,印在她脸上。
难得有几分恬静。
苏阅将手伸出广袖,两双手修长好看,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壶柄,察觉到一阵温热的暖意。
先用茶水洗了杯壁,倒在马车里面的水槽里。
一步一步,赏心悦目,方才紧张恐惧的心情,此时此刻也多了些安宁。
细细的水声中,最后咚得一下,茶杯放在了她手边。
苏砚看了一下,也没喝:“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吗。”
显然兄长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指了指茶水,又用手里的折子敲了敲自己的嘴角。
苏阅手里一抖,手里的茶具发出碰撞声,茶水泼到了他的指尖,红了一块,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不要……”苏阅下意识拒绝。
“看来你更喜欢做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苏砚看着他的眼睛,板着脸吓唬他。
他简直软弱的让自己唾弃……苏阅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端起她面前的杯子。
手指箍住了茶杯的外壁,将它凑到苏砚的嘴边。
苏砚低下头抿了一口,温热的呼吸落到他手指上,端着茶的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你知道一般大家族的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