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么说的。”
“他们说,我听到的。”
苏阅一时哑然,随后捂着嘴咳了一下:“以后不要这么说。”
俞涂挺了挺胸膛:“我听公子的。”
苏阅转了个方位:“我想出去转转,最远能去哪儿。”
俞涂道:“您只要在宁文侯府即可。”
“好,你把这里收拾一下,随后陪我去祠堂看看。”
大人说,只要不出府,上哪儿都得盯着。
俞涂把这句话就差刻在脑门上,去祠堂的路上连眼睛都不曾放松。
苏阅的后颈微微有些发麻,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摩挲两下手指,好不容易看到了祠堂的影子。
“你就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进去。”
俞涂看了一眼祠堂,昨天这里被刺客捅破了屋顶,所以早上是有几个修缮的工人的,现下都不见了,应该是大人下的命令。
大人的耳目是无处不在的,对此他深信不疑。
“可是大人让我跟着您。”
“就在这里,也算跟着。”
苏阅也不想为难下人,指了指门口:“门不关,我就在堂前,你一眼便能看到我。”
“可是……”
俞涂不太确定这算不算违抗大人的命令。
“俞涂。”苏阅低声叹气,“以你的身手,此间距离不过毫厘,我跑不掉。”
苏阅这话说得温声细语的,也不是在威胁他,甚至带着些恳求。
他没被恳求过,一时间不好拿主意。
不过此时长公子坐在他面前,面容憔悴,眼神温和却带着淡淡的愁绪,怎么也叫人狠不下心来。
“都听公子的。”
长公子说得对,他的速度很快,这点距离不过转瞬即至。
俞涂松开手,小心地将素舆的轮子抬过了台阶,然后转身站在了不远处。
苏阅的身形没入祠堂。
昨日被打破的屋顶还没有修缮好,一束光从上面射下来,刚好隔在了苏阅和俞涂之间。
那束光里飞扬着许许多多细微的尘埃,苏阅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处,身影朦胧,像是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仙人。
俞涂在外面等了好久,头顶上太阳越来越烈,他的下巴开始向下滴汗珠子,人就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隐约中,苏阅的身体好像抖了一下,在刺眼的光暗交界处极不显眼。
直到俞涂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
俞涂抬眼:“大人,您……”
苏砚却刹那间眼神一变,紧随其后的流雨立刻拔出佩剑。
“有人。”
哐当一声。
祠堂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苏阅慢慢抬头,在他的身后,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暗里的人握着匕首,正抵在苏阅咽喉的位置。
苏砚向前迈了一步,但没有冲进去,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兄长的脖子多了一抹殷红的血色。
他被抵着脖子仰着头,余光注视着刺客,手紧紧攥在身侧。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苏砚的右手垂在身侧,掌心向下压了一下。
苏阅看着她的手,在苏砚的指尖落下的那一刻,向旁边撞过去。
撕拉一声。
滚烫的血液溅了他满脸,苏阅的眼前染上一片可怕的血红色。
暗中闪现的护卫一刀砍断了刺客的手臂,刺客惨叫一声,从嘴里吐出一股股鲜血,被俞涂刺穿腹部,立刻没了生息。
他跌坐在地上,刺客的断手就掉在了他的面前,他想抹去脸上的血迹,被苏砚牢牢地制住手腕。
苏砚的脸色不算好看,她弯下腰,慢慢抹去兄长脸上的红色。
“他跟你说什么了。”
苏阅仰起头,将手腕慢慢从她手里抽出来。
他们四目相对,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多作解释。
苏阅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大少爷,他才是那个从小到大,被当作侯府下一任侯爷来培养的人。
“放手。”苏阅的喉咙发干,直视回去,“阿砚,我不想做多余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
苏砚看着他:“处于下风的威胁毫无用处,哥哥最好学乖一点。”
他刚刚被挟持过,有些狼狈,脖子红红的,多了几分被凌虐过的错觉。
流雨在苏砚身后收拾好尸体,又带着俞涂和几个侍卫把尸体抬出去。
苏阅将视线从流雨身上移开:“当时在马车里,她别的也是这把剑。”
苏砚淡淡道:“这样的样式,在京城并不少见。”
“那……这是什么。”
苏阅突然抓住了苏砚的袖口。
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