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这人如今落单,未免没有一搏之力。
可是……苏阅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这具身体软塌塌的好似软成一摊水,除了手指,其他关节怎么都动不了,只能听着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脏渐渐如鼓点般狂跳。
肩膀紧紧绷着,手无力地虚握又松开,苏阅紧闭双眼,做好了承受这一刀的准备。
“咚咚咚!”
木门从外面炸开,狠狠砸在两边的墙上,随后一股劲风破空而入。
绑匪脚步一顿,撩开苏阅的长发,将匕首放在他脑后藏起来,迅速在他脑袋附近的木板上按了什么机关。
紧接着他周身瞬间腾空,身体重重坠在了有些湿润的软垫上,上面的床板闭合,看不出曾经躺着一个人的痕迹。
眼前陷入更深的黑暗,所有光源被封死。
流雨的声音隔着一堵墙响起:“令丞司搜捕!”
她手心里握着一块东西,指缝间垂下了一根红色的坠绳,眼睛环顾四周最后落在平平无奇的绑匪身上。
她也不说找的是谁,身后的司兵鱼贯而入,将椅子桌子都反复掀了好几遍,连院子里的枯井都不放过。
苏阅脖子下的匕首硌人,冰得他浑身发颤。
他没有慌乱,屈指敲打在身下,纵然敲在狭窄的四壁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可在外面喧嚣的搜捕中还是太过微弱。
流雨环顾四周,挥了挥手,带着司兵前去搜查下一个地点。
刚走出屋子,便站在门口挥了挥手,司兵们并没有散去,隐去脚步掩藏在了屋子周围。
青衣女人持剑翻上屋顶,飞身轻点屋檐,几个呼吸间落在隔着两间屋子的后院里,单膝跪在黑衣女人面前。
苏砚伸手,流雨自然而然地将玉坠放在她手心里。
上面没有字,只是一件寻常的装饰品,叫任何人都看不出其主人的身份。
若不是流雨跟在苏砚身边长达十年,见过苏大少爷将玉坠挂在腰间的模样,怕是真的要错过这个讯号。
暖玉入手,苏砚的呼吸沉了几分。
斑斓的天灯在节日的烘托下飞向天空,溢出的流光有一瞬间落在苏砚身上,深沉的笑意不经意间融化在天灯斑驳的剪影中。
然后转瞬即逝,万千思绪流转一秒,再冷冷沉底,平静的铺陈在肃杀的皇城一角。
苏砚声音微哑:“驱出百米外再杀。”
第2章 让他离开
一只粗糙的手打开头顶的机关,抽出藏匿的匕首。
察觉到绑匪的接近,苏阅嫌恶地往里面避让了一些,马上就被那人撕破了衣角,两三下拧成布条,粗鲁地缠在眼睛上。
那粗糙的手指按在他脸上,不需要使出多大的力,就留下浅红色的两道指痕。
布条将眼睛压迫得紧,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估计是怕苏阅记住匪徒的长相。
绑匪动作麻利,且一直竖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听着外边的声音。
令丞司最爱杀回马枪,毒女的鼻子能闻出几个小时前血迹的味道,此时杀人不是明智之举,反而会将这个据点彻底暴露。
苏阅中了药/物,此刻昏昏沉沉,不怕他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绑匪还是抓着苏阅的双手,别在身后交叠,用绳索将小臂死死缠绕了五六圈,这才塞进了佯装货物的木桶里。
破旧的木桶搬上推车,绑匪罩着面容,想走人少的那一条道。
推车刚离开院落,便有一道箭矢破空而来。
绑匪的手臂被瞬间击穿,他发出一声惨叫,拔出腰间的佩剑,对准慢慢走来的流雨。
早知道她会回来,没想到回得这么快。
绑匪的反抗对令丞司来说微不足道,制服他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
倒是流雨看了一眼这人手腕上的刺青,收剑入鞘,抿嘴不再说话,只是叫人把他押下去。
苏砚走到推车面前。
广袖下的拇指扣在暖玉上,指尖泛白。
只是犹豫片刻,她揭开囚笼,神色未变,呼吸轻了一拍。
温和无害的兄长蜷缩在桶底,他受了虐待,发髻散开,长发垂落在身前。
额前黑发的掩藏下,一条灰色的布条蒙住苏阅的眼睛。
苏阅漂亮清俊,气质出尘,五年前宁文侯府的长公子才貌双全、冠绝天下,每次到了诗会佳节,必有人慕名而来。
五年过去,他少了几分锋芒,容貌却不减当年,惊吓之余的几分恍惚更多出些可怜劲儿。衣服皱皱巴巴四处是破损,根本遮不住全身,露出肩头和小腿。
也许是因为失去视物的能力,他此刻难掩不安,听到声响只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