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啊.jpg】
小茗同学:【真醒了,刚我洗完澡他还和我说话呢。】
惟一:【说了什么?】
小茗同学:【你先把门打开。】
惟一:【哦,门没锁。】
程茗轻手轻脚进来,抱着个ipad,说:“万一舅舅半夜醒了来你房间,我就说咱俩熬夜开黑,怎么样哥哥聪明吧?”
程茗将脸凑过去:“不奖励一下?”
赫惟咬牙切齿,“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程茗自己将脸贴上她的唇,心满意足靠坐上沙发,“哦,他叫惟惟呢,估计做梦吧。”
别是还停留在先前那个梦里。
赫惟心道。
“我说没有惟惟,只有茗茗。”程茗哈哈笑,心无城府。
“无聊。”赫惟白他一眼。
“但你别说,”程茗故意酸道:“舅舅是真疼你,听说你今年生日她给你买了套房,多奢侈啊。”他最多才一辆车呢,还是代步车。
“哦,你说那套房啊。”
赫惟不知从哪儿摸出盒烟来,夹在手上,凑到程茗手边,“那是我爸之前那套房子,之前他失踪了我还不起房贷,卖了。我爸让他拿那笔钱养我,结果是他自己把房子买下来了。”
这套房子之前一直空着,今年纪柏煊回国才重新装修好开始通风,他说物归原主。
一套房子,说得像是个物件儿。
程茗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大小姐点烟,关切道:“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你看,这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说出来的话。”而不是总爹味儿那么足。
烟熏缭绕,程* 茗看她老练地吐着烟圈,虽然风不吹日不晒,又一次住回了她公主的城堡,可他心里还是莫名揪了下。
他想起几年前那个被纪柏煊丢下的赫惟。
她说她再一次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
在纪柏煊离开的那个周末,她被送到程似锦那儿,连人带行李,像一棵树被人连根拔起,她埋在地底下的那些根须全都死掉了。
那时候他就想,这个没人要的小女孩,他要。
即便她有的时候真的气人得很,他也不会将她丢下,永远不会。
可他不知道的是,刚才在他房里,如果他能再多停留几秒,他就可以听到纪柏煊后面那句。
他说:“惟惟,你还恨我吗?”
或者换一个问法,他其实更想知道——赫惟,你真的不再爱我了么?
没有人知道。
那个将她丢下的人,又何尝不是被人连根拔起的一棵树。
只可惜……
可惜程茗心里也全都是赫惟,洗完澡就赶着去找她,纪柏煊含含糊糊叫了一声他根本懒得搭理。
既然鸠占鹊巢,他去抢占女朋友被窝去。
女朋友的被窝香喷喷,她下午收起玩具后自己换了新的床单,然后才喊累,让阿姨又来换的成套的被褥和枕套。
程茗睡袍一脱,大剌剌躺上去,张开双臂:“宝宝,过来。”
赫惟没说话,静静靠过去,听见他说了句好香。
赫惟说:“茉莉花香的洗衣凝珠留香持久,家里被子都这个味儿,你的也香。”
程茗敲敲她脑门儿,“我是说你香。”
说完程茗就要上手,偏赫惟听力好,伸手抵住他胸口,拍了拍他。
“你听,是不是老纪在叫我?”
“好像是。”程茗委屈,伸手抓过她的胳膊,又贴上去,“让他叫吧,你就假装没听见,能有多大事儿。”
“不行。”赫惟挪到床边,“我去看看。”
程茗长腿一抻,拦住赫惟,“那我们怎么办,还做吗?”
第16章 “真真是好大一张床。”
*六便士*
做了谁也不会爽死, 但没做是因为纪柏煊突然作死。
夜里九点,赫惟脸色煞白坐在纪柏煊车里, 催促程茗开车稳当一点,别慌。
该死,她那会儿摸着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浑身发烫。
怕是烧糊涂了,嘴里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舅舅,你别说胡话了,立什么遗嘱,就普通感冒发烧,打两针就好了。”程茗眉心突突跳, 听见他在后排让赫惟给他录音,他要立遗嘱。
上个月, 网上曝出武汉那边出现不明原因的肺炎病例, 最近刚被确定此种疾病为新型冠状病毒, 具有人传人的特点。
纪柏煊月初去过一趟武汉,停留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纪柏煊清楚自己一向身强体壮,不会莫名其妙感冒发烧, 更不会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