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煊向她复述了一遍她梦游的经过,辅以部分视频内容佐证,终于洗脱了他的罪名。
可她一张脸却被架在火盆上烤,都(烧)臊没了。
梦里赫惟死活拉着纪柏煊,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害怕,一会儿往他怀里钻,一会儿又将他推开。
纪柏煊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抱着他胳膊睡着。
幸而她梦游的频率不高,一两个月也才一回,纪柏煊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说是焦虑症引起的睡眠障碍,定期就医吃药,纪柏煊更加只能惯着。
医生说,在赫惟的梦里,他扮演着爸爸的角色。
赫惟呆呆地听着,她没有说,其实她的梦里根本没有赫远征。
除却第一次的尴尬,后来她每次梦游,纪柏煊倒是都处理得不错。他安抚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哄她再度入眠,从不缺乏耐心。
可只有一样,赫惟每次梦游都固定耍无赖,她躺在他的床上,最开始是无意识地选择,后来是她故意为之。
赫惟喜欢纪柏煊的那几年,小心思不断,她几乎是拿个mini小榔头,一点一点把纪柏煊的心凿开的。
她知道她凿开过,虽然他从来不会承认。
但没关系,装睡的人叫不醒就不叫了,遗憾的只会是他。
因为他永远也无法知道,如果他当时醒来,未来将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向。
空气死一样的安静,就在赫惟犹豫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纪柏煊的手机响了。
赫惟慌忙下床,藏到衣柜边。
纪柏煊没被铃声叫醒,手机铃声一阵聒噪后静止,屏幕光亮了又暗,他始终没有反应。
赫惟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她方才意识到这床上躺着的人是他而不是程茗,七魂吓跑了六魂,这下知道他不清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赫惟猜测,他是将现实与梦境混淆了,还当她是个高中生。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他自己的梦。
操,她在他梦里这么上下其手?
赫惟悲哀地发现,即使在梦里,他都不敢允许一切继续。
他会打断她,让她别闹,他还说:“我们不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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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楼下的灯刚好亮起。
程茗回来了。
他白天去见长辈,起得早穿得多,厚重的工装羽绒服挂在衣架上,抬眼看见赫惟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稍稍一愣。
“你在等我?”他明明给大小姐发了微信,他临时被纪柏煊奴役,打发许清穆的活儿最后到了他手上,他也欲哭无泪。
调虎离山失败,还搭上了他自己。
纪柏煊当时很沉得住气,告诉程茗:“你自己交友不慎,你当人家是好朋友,人家却惦记你妹妹,当然你去解决。”
“可是这人是小惟的……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你刚才让我去找他的时候怎么没这觉悟?”
程茗一向不敢忤逆纪柏煊,又听见他说:“惟惟说了,只是拿他当小玩具,不认真的,犯不着我去找他,你的朋友你沟通起来容易些,最好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程茗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做拿他当小玩具?她刚才还说小玩具比他差远了。
退一万步说,能当赫惟的小玩具,多荣幸的事情呐!
换个男人赫惟看都不多看一眼,他能走进她他跟谁炫耀了?
心理虽然这么想,但程茗表面还是傲娇的,他去桌子上拿杯子倒热水,问赫惟:“晚饭吃了吗?”
赫惟点点头,质问他:“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吃了饭就回的么?”
程茗喝一口水,“给你发微信了呀,被抓壮丁了。”
赫惟无奈,苹果手机微信消息总漏提示,她真想砸了。
赫惟也下楼,伸手去抢程茗手里的杯子,“烫么?”
“兑了点儿凉的。”程茗将水拱手相让,重新去倒。
“刚才吓死我了。”赫惟说。
“怎么着?”
“舅舅在你房里。”
“啊…?”
程茗懵了,“他不是说今天有个会,要开到很晚么?”
赫惟摇摇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回来了,进去一看发现是舅舅。”其实你说看,是摸,程茗要是知道细节估计也吓死。
他还要吃自己亲舅舅的醋,说不定拉着她多洗两遍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他知道咱俩的事儿了?”否则好好的干嘛自己房间不睡,去他床上躺着?
赫惟不知道,“我一开始也以为,吓惨了……后面听见他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