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但没有性命之忧,我有痊愈的法子。多事之秋,莫要惊动‘他人’。”
最后两个字咬字格外清晰,意味深长。
陆回微微蹙眉,扫过不远处来回经过的人群:“那便依了你。”
身边人递来帷帽,陆回接过扣在她的头上,悉心整理好前面的薄纱:“走,先回家。”
谢汐楼呆呆地看着他。
回家……她还有家吗?
薄纱在面前轻轻舞动,面前人逐渐模糊不清。肩头被他的手扣着,手掌的温度透过衣衫灼烧了她的皮肤、肌骨。鼻端是淡雅悠长的沉香,寸寸将她包裹,绵密不容挣脱。
没有哪句话比“回家”更能让她心动。
心思在此刻逐渐明了,她不敢细想,自欺欺人放任自己沉沦。
陆回牵着她走到大门口,马车已然备好,陆回将她送上车,转身走到一旁。几个大理寺官员立在他的面前,姿态谦卑,不时点头,偶尔说些什么。
谢汐楼掀开窗幔一角,悄悄望着那人,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她只是谢汐楼,该有多好。
片刻后,马车启程回王府。
谢汐楼缩在角落,隔着帷幔看不清表情。
陆回哄着她:“摘了。”
谢汐楼用红肿的双手紧紧按着帷帽,疯狂摇头:“姿容丑陋,恐污了殿下的眼。”
这说法着实刺耳,陆回有心斥责几句,看到她红肿的双手,心生不忍:“疼吗?”
谢汐楼迅速将双手掩住:“还好。回去用冰水泡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谢汐楼说完后,没听到陆回接话,等了片刻,拨开薄纱漏出一条指头粗细的缝隙,将陆回略显阴沉的表情毫无遮掩的收入眼底。
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开口:“真的不疼,没骗你。”
陆回捏了捏鼻梁,松散了下表情,不想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
皮肤这般红肿,怎么可能不痛?只是此刻没有能马上缓解的法子,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他换了个话题,尽力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觉得会是谁想要袭击你?”
谢汐楼果然如他所预想那般,认真思索:“不好说。按理说我初来乍到,在华京城中应该没有仇家。但按照殿下你的说法,周相因益州城的事迁怒于我,想要让我为周文耀赔命……”她细细回忆今日的情景,摇了摇头,措辞严谨,“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儿比较奇怪……”
“会不会和你今日的见闻有关?”
谢汐楼将今日发生的事简略说给陆回听:“今日确实有可疑的人,一个是那个住处简陋贫寒,手腕上却挂着金镯子的稳婆,另一个是那个不要多余租金的租客。”她从袖袋中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是那租客的名字,还请王爷派人查清此人身份。”
陆回接过:“你已经知晓来龙去脉了?”
“那还差得远。目前只对案发过程有个大致的猜测,但具体是否正确,还需要等其他几户丢孩子人家住宅附近的调查结果。”思及那几个不知道在何处的孩子,以及今日哑儿母亲的眼泪,谢汐楼叹了口气,“整个案件中最重要的两个环节依旧没有丝毫头绪。凶犯到底为什么要带走这几个不满一岁的男婴,又将他们带去了哪里?以及,这些婴儿是否还活着。”
马车飞驰,景色倒退,红尘九尺万般喜悲困于窗柩一瞬闪过,谢汐楼呆呆望着,默默叹息:“希望他们都还活着。”
第58章 钉子
回到王府, 冰桶早已备好。
谢汐楼屏退婢女,半退衣衫,将脖颈完全露出后, 屏住呼吸, 一头扎入冰水中,令红肿的肌肤完全埋于冰水中,直到快要窒息时方才起身。
如此反复,约莫半个时辰后,红肿渐渐退散, 外貌终于逐渐恢复正常。
谢汐楼冻得瑟瑟发抖,将衣服勉强穿戴整齐,打开门, 招呼婢女入内替她绞干头发。
陆回跟在婢女后面入内,看着她青紫的嘴唇心情烦闷。
虚无和尚提过这事,说体寒畏冷、不可见光, 都是魂魄未安定的症状。换句话说谢汐楼虽然靠玉佩侥幸留得半条命, 仍旧不算是个彻彻底底的活人。
鬼魂没有温度,她体制阴寒;鬼魂畏惧的阳光,她亦如此。
看来还是要请杨院使来一趟,看看有没有法子可解此症状。
婢女替谢汐楼绞干头发, 布置好取暖的炉子,陆回一直立在屋中央, 像樽活佛,板着张脸,周身戾气环绕。
来往婢女不敢抬头, 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什么惹来祸事。
谢汐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摸摸冰凉的脸颊,挤出个笑:“殿下见多识广,竟